数百枝利箭呼啸涌射而出,带着淋漓的煞气直窜广陵士卒的身体,顿时惨叫声连连,强劲有力的利箭直透敌军胸口仍意犹未尽,就连箭羽也没入了敌军胸脏。
上百广陵兵瞬时倒地身亡,被随后攻城的士卒踏在泥土中,完成了生命的轮回。
一连四波箭羽,至少有六百多广陵兵被利箭贯穿而死,巨大的损失之后,广陵兵终于杀到了墙下,二十多架攻城梯斜躺在城墙上,无数的士卒开始向城头攀爬上来。
项云目色一厉,大声吼道:“上火油。”
城头大釜之中,沸腾的油水不断上下翻滚,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等候在旁的精壮之士****着上身,用特制的长勺舀满了油水,向城下泼去,卖力的泼洒着。
发黑的油水顿时如大雨一样,淋灌在攻城梯上的广陵兵,伴随着吱吱作响,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抱着双眼失声裂肺的大叫,从梯上掉落下去摔死,有人不断地撕扯着衣物痛苦连连,更有甚者迎了一个正面,直接被活活的烫死滚落下去,连带着后面的人也一起摔倒在地。
陈海远远的看的真切,火气大冒,吩咐身旁的副将道:“你带领一队人马强攻正门,给我把城门打开。”
副将领命而去,带着五百人推着撞门车向城门杀去。
项云看着那硕大的圆尖木,心中大惊,朐县城门年久未修,那里经得起如此庞然大物冲撞。对陈霸道:“你带领弟兄们继续守城,我出城掩杀一阵。”
陈霸刚想出口阻止,可项云已火急火燎带着李汉沁下城而去。
项云来到城下骑兵队列面前,郑重的道:“诸位,从下邳兵败至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来,我们同生共死劈荆斩刺笑到了如今,靠的是什么?不是兵强马壮也不是数倍与敌的优势,而是我们是兄弟,敢于在战场之上把自己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今天,城外有三千广陵乱兵,他们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杀我们的弟兄,你们愿意嘛?”
李汉沁带头吼道:“杀、杀。”近两百铁骑大声跟从吼道:“杀、杀。”
项云沉声道:“好,你们都是我项云的好兄弟,如今你们的战马都装配了上好的马蹄铁和马镫,城外的泥腿子就是跑断两条腿也追不上我们,所以弟兄们放开了给我杀,从今日起,我军将士皆以敌军首级作为战功,我项云军中绝不养废物,是爷们的就不要夹着双腿畏缩不前,记住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弟兄们,随我杀向城外。”
项云纵身跨越上马,扬起手中大刀,凶神恶煞的怒吼道:“杀。”
快马疾驰,朐县城门早已大开,城外广陵兵副将正一脸欣喜,还道是敌军不战而降,大开城门迎接他入内。
项云一马当先,奔驰而出,扬起手中大刀照着敌军副将头颅就是一刀,刀声清脆响起,广陵兵副将额头冷汗直流,手中钢刀已经应声断成两节,虎口发麻撕裂的伤口痛彻心扉,吓的神色大变。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时,又一骑兵风驰电掣杀至跟前,忙举起手中半截钢刀抵御,可终归是晚了一步。
李汉沁手中钢枪如毒蛇一般,快如闪电,如影而随根本分不清虚实,枪尖早已没入广陵副将的胸口中心,战马的冲刺仍在停止,枪尖一搅,鲜血直流,倒拖着尸体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杀。”
项云横过马来,又一次杀入阵中。与出城的两百骑兵一起围杀这五百广陵士卒,腥风血雨杀戮的气息漫延开来,两百骑兵如虎狼般凶残的屠杀着眼前的敌军,以前他们是陆地之王,陷阵之志无坚不摧,而如今他们跨上马背,战意没有削弱,变的更加强大无比。手中的长枪来回在敌军中飞舞,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五百广陵士卒,正群龙无首,副将的惨死让他们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而如狼似虎的骑兵让他们早已透彻心里的发凉,根本不敢应战,望风而逃落荒四蹿开来。
旷野之上,畏惧的逃跑只能加速骑兵收割的进程,项云此时恍惚又回到了和吕布一起突围的日子,眼中杀意十足,血红的双目让人不寒而栗,战马来回冲杀,已有数十个敌军死在了项云的大刀之下。
陈海大声骂道:“一群没有的蠢蛋,五百人被两百骑兵杀的落荒而逃,擂鼓,暂缓攻城,再抽调八百士卒全力围歼这两百骑兵,堵住回城的去路。只要消灭了这两百骑兵,朐县自然水到渠成。”
其实陈海心知肚明,如果一旦让这两百骑兵杀乱阵脚,到时整个攻城梯队都将土崩瓦解,他必须趁早截住这伙骑兵,来挽救战争的局势。身旁的士卒闻令之后,敲响了军中大鼓,三通鼓后,广陵将领得到了命令,开始重新调配,攻城的广陵士卒退却了一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