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女儿红被送至桌前,来人亲自拍开泥封,给白玉堂斟了一杯。白玉堂大醉之中并未留意,此人并非方才的店小二。他端起酒来继续痛饮,谁知喝了没有几杯,便昏昏沉沉难以支撑,很快便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展昭轻轻走到他身边,取下他身上的开封府令牌,温声道:“白兄替展昭尽职,展昭感激不尽!不过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展昭走在回家路上,青梅与白薇两个一直喋喋不休,吵得他无可奈何。
“二位,此时夜深人静,你们这样大声吵嚷,是要影响别人休息的。”
“不会!我们说话,现在只有你能听到。”包袱里的玉佩震动不休,“你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干?”
“二位不是说过,雪儿姑娘留下的药和桂花糕,都可以放心食用么?难道那迷药会对白兄不利?”
“那倒不会,他不过就是睡上几天。我们是问,你把他迷倒,又拿了他的令牌,是不是想把他拦下,自己一个人去襄阳?”
“正是。”
“为什么?”
“这本来就是展昭职责所在,何必让白兄涉险?”
白薇有点沉不住气:“你不记得我说过……”
“姑娘说,要探冲霄取盟书,十有八九,展昭或是白兄,会伤了性命。”
“那你还去?你才刚把命捡回来!”青梅皱眉。
展昭没有说话。
白薇故意拿腔拿调:“展昭,你要想清楚了,你们两个之中,一个伤身伤命,一个伤心伤情,其实是背着抱着一边沉的。你不妨在虐身虐心、长痛短痛之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展昭笑道:“不一样的。如今展昭在大家心目中,已然死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纵使再死一次,他们也不会再多伤心一回。还是我自己去冲霄楼比较划算。”
青梅与白薇竟然一时语塞,无可辩驳。
过了许久,青梅小声问他:“展昭,你是不是觉得物是人非、孤凄无望,所以才……这么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
“难道不是?”白薇轻哼一声,“你现在明明就是一心求死的状态嘛!肯定是见了丁月华以后,倍受打击、不想活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