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脸皮薄,萧元不再逼她,往窗边凑了凑,凝视她浓密的眼睫道:“白天你受了惊吓,我很担心,当时人多不好说话,只能晚上来。澜音,我在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想等到二更,看你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刚刚听到你起来,我才试着敲了敲窗。”他竟然早来了?谢澜音忍不住抬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又慌得低了下去,心里甜丝丝的。她躺着等都埋怨了他好几句,他却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心里高兴,声音更软了,“你耳朵真尖,那要是我没起来,你是不是又打算偷偷进来?”“没有,你不喜欢我进去,我怎么还敢那样?”听着她娇娇软软有点审问意思的声音,萧元心头痒痒,强忍着才没有伸手去碰她的小脸,“你没起来,说明没领会我的意思,那我就走了。”这话虽然甜,但也太假了,谢澜音轻轻瞪了他一眼,“说的好听,骗谁呢?”萧元看着她笑,坦荡荡承认。他做贼心不虚,谢澜音开怀之余,还有点怀疑,盯着他道:“你夜闯私宅这么熟练,鬼话连篇,是不是以前也这样哄过旁人?”“若有旁人,叫我不得好死。”萧元想也不想就道,见她脸色陡变,有点被这话吓到了,萧元连忙摸了摸她脑袋,“没事,我问心无愧,这话自然不会应验,澜音,出来吧,今晚月色不错,咱们一边赏月一边说话。”谢澜音想去,但她不好意思,低着头道:“就在这儿说吧。”说话时突然记起上次在外面,被他抱了几下,越发不敢出去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怕你的丫鬟听见。”她眼睫乱动,是在挣扎,萧元马上再次劝哄道。谢澜音立即就动摇了,看看他,咬唇道:“那你等会儿。”作势要关窗,想去梳头,再加件薄披风悄悄从正门出去。萧元拦住她,鼓励地道:“那边危险,从这儿出来吧,我扶着你。”谢澜音萧元不放,迳自往墙角樱桃树那边走。谢澜音不甘心地挣扎,可惜整个人都被他提在半空,动作小了不管用,动作太大她又怕惊动旁人,最后只能被人抱到了墙根下。以为他会放开她了,男人却抱着她坐了下去,他席地而坐,她坐他腿上。“你无赖!”谢澜音朝外扭头,气呼呼骂道。“去年背你,你怎么不骂我无赖?”萧元真的怕她冷,双臂抱紧她,她再躲,脖子统共那么长,他大手一托,她的小脑袋就得转过来,不得不面对他。他脸挨得太近,谢澜音躲不开,就闭上眼睛,哼道:“救人与欺负人一样吗?”“我这不是欺负,是喜欢。”萧元盯着她饱满的唇,声音发哑,“早知今日,去年你要报恩时,我该让你以身相许的。”谢澜音脸上一热,不说话了。萧元笑笑,拇指轻轻碰了碰她耳垂,她怕痒往他怀里躲,还用手遮住了耳朵。她防着他,萧元不敢一下子讨要太多,看看天上未圆的月亮,低声道:“那条蛇是沈妙的,你知道吗?”他说起正事,谢澜音心中一沉,放下手,就见他眼里多了愧疚,比姐姐的无奈还要凝重。是因为自责没有能力替她讨回公道吧?谢澜音一点都不怪他,以沈家的身份,就是父亲也得避讳,更何况他。“没事,以后不跟她玩就是了。”小小年纪就会体贴人了,看着她故作不在意的桃花眼,萧元疼惜地摩挲她耳边青丝,低声保证道:“风水轮流转,澜音不用急,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届时别说沈妙,便是宫里的沈皇后,都得跪在她脚下。他心怀大事,谢澜音却怕他冲动去找沈妙的麻烦,急着劝道:“我知道你功夫好,可沈家势大,你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他们。”“好,澜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第一次被她关心,萧元浑身舒畅,记起一事,他食指绕着她长发,审问道:“为何害怕时喊怀舟,没有喊我?”谢澜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不禁失笑,瞪着他道:“他是最照顾我的表哥,我不喊他喊谁?其实我跟姐姐最亲,但姐姐是姑娘,我怕她也怕,只能喊表哥了,至于你,我脸皮可没那么厚。”说着又缩到了他怀里。小姑娘害羞了,萧元心痒,低头哄她,“现在就咱们俩,你喊我一声?”他温热的语气吹得她耳朵痒痒,谢澜音再次捂住耳朵,闷声道:“喊你什么?”她羞涩躲闪的样子太勾人,萧元喉头发紧,抓住她手放在胸口,盯着她侧脸道:“哥哥,澜音也叫我一声哥哥。”他唇都快碰到她耳朵了,谢澜音心跳快得不行,那样亲昵的称呼,她喊不出口,却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了她。心乱如麻,谢澜音忽的灵机一动,小声道:“你,你放开我,我就叫你。”萧元霸道惯了,马上道:“你先喊一声,喊完了我就放开你。”谢澜音才不信他,他不听话,她千金小姐的脾气也上来了,闭紧嘴一句话都不说了。萧元没辙,只得放人。终于不用被他抱着了,谢澜音起身就想躲远几步,不料没站稳就被人压到了墙上。“你……”“叫我。”萧元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扶住她脑袋,不许她再躲。他俊脸就在眼前,凤眼里是不容拒绝的霸道,谢澜音紧张地身子发软,可他的要求简直比让她去山上唱曲还为难人,谢澜音羞得出了身汗,才结结巴巴地喊道:“袁,袁大哥。”“不是大哥,”萧元闭上眼睛,沙哑地在她耳边教她,“是元哥哥。”“不都一样吗?”谢澜音恼羞成怒,往另一边扭头。“不一样。”萧元贴紧了她,知道她为难,他放软声音求她,“澜音……”他哀求比霸道更让人难以拒绝,谢澜音咬咬唇,紧张地攥住了他衣摆,“袁,袁哥哥……”本就是媚骨的声音,此时羞答答唤一个男人能得到的最亲昵的称呼,便比什么都催人发狂。萧元呼吸陡然重了,抬起她下巴,痴迷地望着她,“再叫一声。”他这般请求,仿佛她的一声轻唤是他最渴求的灵丹妙药,谢澜音既自豪又不忍拒绝,垂下眼帘,又轻轻唤了声。声音刚落,他猛地逼近。谢澜音本能地躲,他唇挨着她发烫的脸颊擦过,听他呼吸那么重,又追了上来,谢澜音慌极了,双手捂脸,同样重的呼吸喷在手心再撞回脸上,而他就像是等待猎物现身的野兽,额头抵着她额头,哑声求她,“澜音,就一下。”谢澜音脑海里一片空白,喘息着摇头。不行,半夜私会搂搂抱抱已经很出格了,她怎么能什么都依着他?她今日才默认喜欢他了,晚上便让他亲,他占完便宜,恐怕也会觉得她轻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