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晓眼神都没给他一下,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
许勇超怒道:“喂!我话都没说呢买什么单?”
许知晓哼笑一声,说道:“那就你买单?”
身材姣好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恭敬地递上账单:“先生,总共是16390元整,这是账单,请您核对。”
许知晓眼睛眨也不眨递过一张黑金卡,“刷卡。”
听到两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万六千多,许勇超都傻了,就算从前再怎么暴发户的时候家里人的骨子里也还是节俭,两个人一顿饭能吃个1、2000就已经很奢华了,这小子果然赚大钱了。
许勇超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其酸无比地道:“呵,你小子还真飞黄腾达了,我们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倒是跟着你那野鸡妈过得滋润呢。”许勇超恶劣地龇笑:“你说,要是我到网上把你的事情告诉全国网友,结果一定很有趣吧?一个进了疗养院的精神病写的故事谁敢看啊,看了怕不是要一样得了失心疯哦!”
“啪嗒!”
隔壁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小方死死抓着快要暴动的迟尉,做工精致的瓷勺子被迟尉硬生生掰成三段。
迟尉心想,等今晚抓到你,看不打死你个满嘴喷粪的社会渣滓!
默了许久,许知晓都没有回复,许勇超还以为他怕了,得意的笑着。
许知晓突然问:“知道我为什么不用笔名吗?”
“鬼知道你为什么?”
“因为……我等这天等很久了,等着打你们的脸,没想到你们自己先把自己玩垮了,呵呵。”
许知晓露出今晚第一个表情,浅浅的微笑,像是把一切都攥在手心,看着许勇超的眼神又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四处蹦跶的不屑。
许勇超果然被激怒了,脸红脖子粗的极速喘气,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
许知晓眯起眼睛,这症状,很不正常,像是吸了毒的后遗症,暴躁、易怒。
许勇超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忍着没动手,但还是试图从言语上激怒对方:“许知晓,要不是你害死你爸,我们许家怎么会是今天这个下场?要不是你爸被你害死了,其他合作人怎么会不跟我们继续合作,我爸和二伯又怎么会跑去炒股!怎么会破产,我又怎么会落的这个下场!都是你!一切的源头!都是你许知晓!”
坐在隔壁的迟尉和小方眉心紧拧,许知晓害死他爸爸?不是说车祸死亡吗?
这些话在许知晓十多岁的时候说出来或许威力巨大,像一锤一锤地把每个字牢牢地锤进了心底。
然而对于现在的许知晓来说,就是一个失败者把自身原因找个理由怪罪给别人寻求心理上的宽慰罢了。
“我爸不是我害死的。”他仍然很淡定地看着许勇超,面上纹丝不动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哼,狡辩。”许勇超拎起水壶还想喝,结果一滴茶水都没了,他粗鲁地对服务员喊着:“喂!没茶了不懂得倒满啊?”
服务员看着那油腻腻的茶壶,索性重新端了一壶紫砂壶过来,“热,慢用。”
许勇超倒了杯茶,玩味地对许知晓说:“你的电话号码呢,确实是不好找,不过有个人肯定是知道你的电话的,要不你猜猜?”
许勇超老神在在地说:“我呢,是从你妈那拿到的电话号码,你妈还是那么好骗啊,我不过买通一个邻居说有编辑想找你,马上就要到电话了,哈哈哈。”
许知晓心里已经大概有个底了,不回答他,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想套出许勇超和透明人的关系,打脸不过是次要的,许家于他而言已经无关了。
他想了片刻,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许勇超楞了一下,“呦呵,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想给我介绍工作啊?”
许知晓勾起嘴角,故意激怒他:“想知道你在做什么,赚了几个钱,穿着一身垃圾货色,也不知道付不付得起多你要的这壶茶水。”
许勇超果然一点就着,拍着桌子站起来:“我他妈告诉你许知晓!老子现在遇到的贵人是你一辈子也别想碰上的!等我把事情做起来了,赚的一点也不比你差!”
许知晓看着被拍了一下依旧岿然不动的上好红木古桌,再看看背着手的许勇超,嗤笑一声,说了句:“去下洗手间。”
经过隔壁桌的时候,他眼尖的看到一地的碎片,莫名奇妙地瞥了一眼,没有多管闲事。
许勇超趁他去上厕所,平复了许久也没能把自己从“被从前踩在脚底的人踩在脚底”的愤怒中醒来,他扫了一眼四周,趁着服务员在招待其他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放进了紫砂茶壶里摇了摇,打开壶盖确认没有太大的异味后,再缓缓把茶水倒进许知晓的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