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恒越大厦下面的阶梯,刚走一半,傅砚初喉结滚了滚,“栗子好吃吗?”
“挺甜的,要不要给你剥一个?”
沈听月扬起嘴角,两颊因为含了东西,鼓鼓的,带着几分可爱。
她刚刚可是问过他的,旁边的人却说太甜了,还是想吃她做的蛋糕。
“忽然想尝尝。”
剥栗子也是技术活,沈听月从油纸袋里拿出一颗,把整袋的栗子塞给他,“先帮我拿着。”
她停在原地,两手顺着预留出来的划刀口,用了点力气掰开,金黄饱满的栗肉落入手心。
傅砚初动作自然地低头,沈听月拿起栗子递往他唇边。
一个喂,一个吃,旁若无人的亲昵。
沈听月忽然想到什么,“我明天可以做栗子味的蛋糕,家里吃的就不放那么甜了,你想吃栗子口味的麻薯千层还是黑巧戚风?”
傅砚初说:“两个都想。”
“阿砚,你变贪心了。”
他还有更贪心的。
傅砚初把栗子壳接过,语气带笑,“不用明天,周末我陪你做,给傅太太厨房打下手。”
“你说的哦,既然有免费小工,那我要多做几个。”
沈听月眼睛亮亮的,已经开始计划了。
傅砚初侧身丢垃圾,不经意间抬头看向门口,淡冷地眼神扫过那抹身影,视线相接,只一眼,宋闻璟心脏就像被细细密密的蚂蚁一点点啃噬。
可下一秒,沈听月主动伸手。
她甚至都没回过头来,只是朝后微微放了放,傅砚初已经牵了上去,两人正要相携离开,宋闻璟不甘心地喊她名字。
商务中心附近车水马龙,门口离大厦又远,前面的人并不能一瞬听清。
几乎瞬间,早已等待多时的安保围了上来,宋闻璟很快被带离,连那辆轿跑的轮胎都被上了锁。
宋闻璟心底一阵钝痛,像是被人拿刀一片片划开,鲜血淋漓。
他们长大后鲜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刻,她竟然就这么给别人了。
沈听月不仅牵了傅砚初的手,还轻轻晃了晃,仿佛在无意识的撒娇,宋闻璟眉眼颓然了好几分,眼底猩红,嫉妒的犹如一只发狠的凶兽。
还有那张车前的拥吻照,他甚至在想,只要沈听月和傅砚初分开,之前他们在一起的事他可以做到既往不咎。
只要她愿意回来。
路询和卓凡再度找到他时,是在警局。
恒越的安保直接以寻衅闹事把他送了进去,没有实质性伤害,只是做了个意思性的调解就被放了出来。
可还是够呛。
宋闻璟再也没有曾经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晚的失眠后,下巴已经冒出了稀疏的青渣,狼狈又衰败。
到底是多年朋友,路询没把他送回去,直接带去了大家常去的酒吧。
一杯高浓度的酒摆在他面前,宋闻璟看都没看,直接往嘴里灌。
梁语薇到的时候,他已经醉意明显,思绪却越喝越清明。
快两个月,他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一只纤细的手夺过面前的酒杯,梁语薇在旁边坐下,“闻璟,你不能再喝了。”
然而身边的人对她几乎无视。
梁语薇忽然无措地哽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也是才知道月月和傅砚初在一起了,但是我发誓,我当初真的没想过后果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