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与愿违,五岁的男孩失去了双腿,顾媛不闻不问,只请了护工。
男孩乖的令人心疼,哪怕双腿被截肢也不闹,乖乖吃药忍着疼比大人都懂事。
厉时衍没来看过他,所有人都说他的人生毁了。
可顾祁从不这么认为,他相信总会有人去爱他,他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出院回到别墅,顾祁第一时间惦念着将玩具归还,却亲眼所见厉时衍将玩具扔在地上。
他的真心碎了一地,不会有人真的对他好,从来不会…
生下来,就被刻上罪过的烙印,一生潮湿泥泞,遍体鳞伤不得善终…
顾祁收回思绪,抬眸望向坐在客厅中俊美的中年男人。
那是他的父亲,却从来没有认过他,也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近在眼前,却又如此遥远。
“儿子,最近课业怎么样?”厉深握住厉时衍的手,二人坐在红木沙发上拉家常。
“还行。”
“臭小子可别说还行,你要是考第一,爸爸给你三倍零花钱。”
厉时衍浓眉微蹙,一副对父亲无奈的模样,“爸,你不如给我买习题。”
“哈哈哈好,我厉深的孩子就是有出息。”
男人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再,对儿子只有溺爱,大掌轻轻拍着他肩头。
一旁顾媛见状,也笑得如同厉时衍是自己亲儿子,“是啊,时衍真有出息,不像顾祁那鬼混的,大半夜不回家,根本不懂分寸。”
厉深听闻顾媛的抱怨,那双狭长的眉目,才舍得望向客厅中头破血流的少年。
他极为严厉,说了几句便让顾祁去别墅院子面壁思过。
别墅院落外,正下着绵密的秋雨。
只穿了一件衬衫的顾祁坐着轮椅,秋雨打湿他的衣服,雨水冲淡了额头的血迹。
别墅外风一吹,冷的彻骨。
顾祁看向别墅内,灯火通明暖得像家,厉深与顾媛二人笑着,正对那得体的少年嘘寒问暖。
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掌抹去雨水与血水,苍白的嘴角噙着阴婺与嘲弄的笑容。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站在黑暗中,如同一只丧家犬,不被厉家所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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