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峋眸光微动,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低声道:“喝么?”
余光瞥见递过来的奶茶,阮北川下意识伸手接住,习惯性地含住吸管。
直到奶茶的甜香在齿间化开,他才猛然回神。
送人的东西我喝个毛线!再说人都喝过了我怎么——
喝、了
救命!!!!
阮北川艰难地看了看嘴里的吸管,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纪峋翘着唇靠回去,腔调松懒:“你说呢?但是我呢,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
阮北川脸烧起来,恍惚间觉得自己不仅临阵脱逃胆小如鼠,还他妈是个便宜占尽拍屁股走人的凤凰男。
他愧疚地低下头,掏手机下单,“我赔你。”
“等会儿。”纪峋支着下巴,偏头瞧他,漫不经心道:“你这病传染性强,我现在过敏了,暂时喝不了。”
“”
阮北川憋屈得要命,偏偏这还是他自己造下的口业,再气也得忍着。
而且人阎王不喝,他哪敢喝。
操。
气死他算了。
他端着奶茶,跟个木头人似的,僵着背站得笔直,火气噌噌往上冒。
纪峋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喝?”
阮北川臭着脸:“过敏。”
纪峋嗓音微微发哑,低笑一声,“忘了说,我胃里只有白开水,没你们家啵啵奶绿。”
阮北川一愣,什么叫没我们家啵啵奶绿?
他反应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这人是说他没喝。
那你嗯个屁!敢情搁这儿逗他玩呢!
操你大爷!
啪——
阮北川把奶茶往桌上一拍,瞪着对面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纪峋,怒道:“你他——”
纪峋撩眼瞧他。
阮北川一下卡住,气势弱下去一半,骂人的词儿在嘴边打个转,变成:“他、他娘的真像个褒义词。”
话落,纪峋喉间传出低低的笑声,懒洋洋地抛出句:“褒义词?你这夸法倒是新鲜。”
“”谁他妈夸你了!
阮北川极度自闭地背过身,片刻后,身后响起椅子摩擦地板的细微动静,身侧的日光也被一道人影挡住,阮北川不由得偏过头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