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那日,朱何背上天陨宝刀,陪同着陈语弦,骑上良驹,带好邀请函,一同前往陈府。
朱何问道:“语弦,昨日大家都在议论如何刺杀你爹,你不担忧吗?”
语弦道:“我肯定不希望你们刺杀我爹!可我爹自己也已说了,他曾经做过的恶事太多,想杀他的人也不计其数,他深感愧疚和自责,他说如果杀了他可以消除天下人对他的憎恨的话,那也值了。每每想起他如此说,我倍感心痛。”
朱何道:“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从善了,可他曾经犯下的罪孽太多,不是一句从善的话语就可以堵住别人刺向他胸口的刀剑的!”
语弦哀愁道:“我今日带你去陈府,岂不是促成你刺杀我爹?那我以后岂不是也成了刺杀我爹的凶手之一了!”
朱何却笑道:“到底是谁最想杀谁,还很难说。”
语弦愁道:“我爹乃一文臣,如何能敌得过你?”
朱何又笑道:“你把你爹想得太简单啦。”
“你把我爹想得太坏了…”语弦回道。
“他的坏,世人皆知…”朱何道。
两人策马飞驰,一路黄沙狂飞,落叶卷起。
而陈府,自然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家丁们忙里忙外,或者搬桌弄椅,或者挂灯贴彩,或者扫地擦窗。陈家老小则忙于迎接各路客人。府内,欢笑声,鞭炮声,连绵不绝。
陈九德也终于在众人面前露面了,今日寿辰,自然衣着也穿得喜庆,面带喜色。只见一家家来自豪门大户的达官贵人,带着一箱箱金银珠宝,抑或奇珍异草,前来庆贺。陈九德站语府门口,一一迎接。
朱何、语弦来了。朱何仔细观望了四周,果真不见伞花教人了。可他依旧小心谨慎,虽在明处不见伞花教人,但在暗处就不见得也没有了。
再远远看去,陈九德就在门口,满面喜色。那浓眉大眼的模样,如尖刀般刺痛着朱何的心。那模样,还是小时候残害朱家人时的模样;那笑声,还是残害朱家人时的那般刺耳;那画面,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的朱府…;。。
朱何的心中直打颤,那刺痛感让人腿软。
“陈九德这狗贼就在眼前!爹、娘,给你报仇的时候就要来了!”朱何心中想道,咬牙切齿。
朱何速拔出天陨宝刀,双脚一点,在语弦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如风般迅速飞到了陈九德身旁,以刀直指陈九德心窝。
“陈九德,这一刀就是我今日赠送你的寿辰礼物!”朱何喝道。
听闻喝声,在场的所有人皆把眼光投向了这边,见朱何一刀刺向陈九德,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陈九德自己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可想闪躲,也来不及。
“朱纨大将军,下官陈九德向你赔罪啦!”就在宝刀快刺向自己心窝时,陈九德突然猛跪于地面,仰天大喊道。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惊奇,陈九德竟然会在寿辰之日如此失态,跪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