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他笑了起来,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七夕只是不说话,伸手环住他,也抱的很紧很紧。
殿外,风雨越大,吹得庭院两侧的花圃里百合摇曳。七夕轻呼一声,然后就往外跑去,站在雨里,心疼地望着那被风雨吹折的洁白花朵。
看见有些花架被风雨打的七零八落,七夕眉头轻蹙,伸手去扶正,搭好。赫连誉望着她的举动,微微一怔。立即诧异地连忙上前揽住她,帮她挡住风雨,轻叹一声:&ldo;傻瓜。&rdo;
风雨交加,花儿总会有损伤,只是不经风雨,花儿便不能坚强,这些并没有什么。而且,就算要搭花架,也该是宫人的事情,但是,他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身与她一起忙碌起来。
犹记得刚刚带她来旭国时,那个雨夜,她纤细的身姿,在雨中忙碌,让他看得失神。
殿内宫人望见这情景,皆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个个诚惶诚恐。赫连誉却是不在意地一挥手:&ldo;这里不用你们忙,只去拿两把伞过来撑着。&rdo;
于是,雾蒙蒙的雨中,宫人惶恐惊愕地撑着伞,看着尊贵的天子和那个绝美的女子,微笑着在雨里护着那一片洁白优雅的花儿。
两人鞋袜,衣摆都沾满了污泥,笑容却是甜蜜。他抬手去拂开她额前溜出的发丝,一抹,却抹了她满额的淤泥,微怔片刻,然后望着满脸不解迷茫的她哈哈大笑。而她,望着他难得的畅怀大笑而呆怔。雨里,他凑唇过来,不顾宫人的瞠目结舌,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
他爱百合,更爱她。
花香四溢,望着她颊畔浮起的淡淡粉晕,还有脸上被他抹出的污泥,难得见到一向洁净绝美的她这般狼狈有趣的神色,他唇角勾起,满心的愉悦。
忙了一会儿,怕雨的湿气伤了她的身,他便抱起她,撇开了宫人,立即进了殿内,去了浴池边,亲自帮她脱下鞋袜,拿了毛巾替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污泥,然后是小腿上,足底,甚至脚趾间的污泥。
她身躯娇小轻盈,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掬起温热的池水,给她清洗。温热的水,湿润温暖的热气一点一点地从小腿上往四肢爬升,蔓延。她眼里有水雾晕开,悄悄偏头看他,只见他低着头,神色专注,神情温柔地用手掌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抹去水渍。温暖的指腹,贴着小腿上的肌肤擦拭,摩挲,甚至偶尔逗弄般地捏捏她小巧纤细,如玉雕般精致白皙的脚趾,样子暧昧,又温暖……
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鸦色的鬓角,长眉舒展,隽秀的下颌,俊美的轮廓,一切都是那般的赏心悦目,让她看得痴怔过去……
眼里雾气越加朦胧。七夕何德何能,今生得君如此深爱……
他似是注意到她一瞬不移的视线,抬头看她。见她神色痴怔,眼里雾气氤氲,不由笑道:&ldo;怎么了?干嘛哭了?&rdo;
她不说话,那微抿着的,红润柔软的唇突然就贴了过来,吻上了他愉悦弯起的唇。
他微微一愣,然后心中一荡,伸手搂住她,深深地反吻过去,缠绵的厮磨着,温柔,深情地汲取她唇间永远尝不够的甜美,与她气息交缠,辗转反复。
许久许久,才喘息着不舍放开。拥着她的双臂,收的更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纤细的肩上,低柔的声音回荡在她耳畔。
&ldo;今年的雪厘山秋猎后,我一定封你为皇妃,一定做到。&rdo;这一次因着长公主去世,耽搁了。下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封她为妃。
七夕含泪而笑,忽地想起什么,仰起头看他,浓密的睫羽轻眨,唇角微勾,笑的有些俏皮:&ldo;为什么不是皇后?&rdo;
&ldo;怎么?你很想当皇后么?&rdo;他眉头一挑,深邃的目光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七夕抿唇不语,也低头,帮他除了鞋袜,神色温柔地替他一点一点地擦拭清洗腿上的污泥。温热的水,在纤细的指间流淌,一点一滴,从指尖淌进心头。
都已经说了今生只有她一人,皇妃还是皇后,有何区别?
国师府。
青色长衫,面目俊秀的男子坐在床榻边,守着一个安睡着的红衣少女。那女子容貌姣好俏丽,只是,昏迷了近一年了,还未清醒。正是云耀国的公主‐‐楚瑶。
赫连誉即位不久后,韩倾便去云耀国,将楚瑶接了过来。
&ldo;瑶儿,你醒过来,好不好……&rdo;韩倾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一直呢喃着,轻喊着。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亲自给她医治,喂她吃药,天天与她说话,只等她醒来。
这个女子,因着之前的相遇,波折,心中记挂着,担忧着,便渐渐地生了感情。
&ldo;她醒过来,你真的会娶她?&rdo;略带嘲弄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倾转过头,见韩立双手环抱,正斜倚在门口,满脸不屑地望着屋内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