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郡守这般谨慎,就让这些刀斧手出来,待会儿随我回府吧。”在座的人一愣,这郡守是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只得狠狠捏着拳头,道了声‘诺’。
在座的见这大驸马一来就立个下马威,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只得稍稍恭谨些,改了先前的态度。
“既然你们都邀我来了,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你们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又何必给我摆架势。”
一群人连道是,却也不开口,高杉也沉得住气,喝着茶,不说话。
“驸马抓了罗利,且明日午时问斩,这般动作,不太好吧。”最后还是其中的一位商人先开口。
“呵,我倒觉得挺好,朝廷派我来时便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况且百姓都支持斩了这无耻之徒,你们现在反对,难道和他是一丘之貉?”
各家地主虽是笑着否认,却脸色及其难看,这驸马这般嚣张,当真以为他们耐他没办法?
“不过我既然来了,就自然找你们有事情。”
“驸马请讲。”
高杉朝南宫让示意一番,南宫点头,便说道。
“我愿以五倍的米价收购你们手上的粮食。”
南宫让的话让在座的一惊,他们以为驸马就是来强迫他们给出米粮的,如若是这般,他们当然不惧,米在他们手中,就算你是朝廷的人,也没有能力强迫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没想到既然会让南宫家的人帮忙出资购买粮食。
各个地主也是各怀鬼胎,五倍的价格远超于他们的想象,如果真的能够买给南宫家,那必然会是巨大的收入,至于他为什么要买米,这些与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好,不过南宫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我要的米粮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送到,如若耽搁一天,就以一赔十的还给我。”
“好,不过南宫公子也要说话算话,今日的账今日毕,不得拖欠。”
“这是自然。”
各家谈的似乎很融恰,双方签了合约就算合作成功,郡守和请来的保人做了保,今日起就开始生效。
南宫和高杉离开时,这些地主还相互庆祝了一番,说到底,楚地天高皇帝远,赖你是真龙,也管不了地头蛇。
第二天南宫便开始收购各家的米粮,每家一百石,当天结清账目,地主皆是欢喜,只当遭了个冤大头。
收购来的粮食全部发给了灾民,朝廷原先预算的物资压根不够,而这些精米更是难得。为此,百姓心中对于长公主和大驸马的感谢一时达到了楚地的最高潮。
高杉和南宫在楚地忙活了近半个月,每日进购的粮食与日俱增,到了后来,直接长到一日万石,有些地主不由开始慌乱,万石的粮食可以卖,但卖了自己也就所剩不多。让他们没想到的时,这南宫家当真恐怖,每日百金确实付的妥妥当当,毫无拖欠,他们也不敢不给。最后干脆在里面掺杂糙粮,以求混过关。
没想到是南宫家并没有找上门,他们也就肆无忌惮。可即便如此,南宫家却依旧花大价钱买米,最后抬到一日五万石,不少地主家已经没米,心中顿时七上八下。
等到南宫家抬到一日十万石大米时,很多地主已经吓得逃亡起来,却是被高杉的侍卫亲自堵在城门口,最后抓到衙门。
衙门最高堂,高杉坐在上面,南宫就坐在下首。
“各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不少地主汗流的满脸都是,看着上面坐着的人,还有一旁候着的县丞,心中不安起来。
“各位大人还欠我不少米粮,如今这般卷着被子跑人,怕是不妥吧。”
南宫让将手里的纸张拿了出来,白纸黑字的,这些地主也说不出话。
“还望大驸马宽限几日,这些人自然会拿出米粮来。”
说话的是应声赶来的郡守,这些地主都是自己的人,他当然不能容许他们出事。
高杉和南宫最后还是同意宽限些他们的时日,并且付了黄金,让他们必须在三日内将所有米粮送到。
当天夜里,这些地主就策划着买通人手,夜里杀了大驸马和南宫让,反正楚地离得京城远,最后一把火烧了府邸,就说走水,谁能赖得了他们。
就当所有事情都备好后,这些地主带着自己的家丁闯入大驸马临时居住的府邸时,一众侍卫早已将他们从外面到里面围了起来,带队的则是刘瀚,新晋的将兵都尉,被高杉传书先赶了过来。
高杉见势,将所有人以密谋行刺驸马的罪名将他们关进了大牢里。第二天郡守就带着士兵来要人,却见高杉早已坐在主位上,等他多时了。高杉将他这几年的贪污记录全部丢了出来,以郝国的法律将其逮捕,这郡守本想再做反抗,可高杉在楚地获得的民心早已让这郡守的侍卫几乎与他对峙。
高杉趁此机会将所有与这次贪污受贿,以及哄抬物价的官员商贾全部以罪名轻重进行问斩、流放。一时间,楚地欢呼雀跃,直道大快人心。就在菜市口被问斩的郡守和几家大地主被斩首后,连续四个月不见雨的南部地区终于下了第一场雨,楚地的百姓也因此说大驸马和长公主是皇朝的福音,是百姓的救星,高杉也因此获得极大的赞赏。
一个月后,灾情终于缓解了下来,楚地的安排也在殷希知晓情况后做的井然有序。看着这样的情形,以及殷希下的诏书,高杉决定起身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