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确实也是奉人之命迎娶公主,不过不是族长,而是我的母亲,这算是她最大的愿望。”
“我的母亲,巫马清幼,不知你可听过。”
殷希神情一闪,这个名字她还有些印象。巫马君逝去时,殷希才四岁多,这么多年来,很多关于巫马君的记忆也都变得模模糊糊。可是,巫马君身前很爱自己的女儿,因此总会和她聊一些自己以前的事情,这其中就多次提起过她的表姐,巫马清幼。殷希还记得,每当母后提及这人时,眼神都或多或少带着感怀,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后悔。
见她的反应,巫马宗念也知道她听过这个名字,继续说道。
“我也不会隐瞒你什么,而我估计你也知道一点事情,你的母亲是我母亲的挚爱。”
听见巫马宗念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殷希其实并没有多大反应,她有想过巫马清幼这个名字对于自己母亲不一样的意义。因此,听他这般一说,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当我母亲得知君姨已经去了的消息后就一病不起,于是她让我来郝国,希望我能保护和迎娶君姨的女儿,也算完成她当年没有完成的愿望。”
巫马清幼是分家的人,这么多辈以后,身上除了能够说沾得上巫马家的血,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当年巫马清幼还年幼时,巫马家新任的族长,也就是现在的巫马嘉晏子嗣单薄,为了能够让巫马君有个陪伴,就让巫马分家的后代来宗家学习和成长。也是因为这样,巫马清幼和巫马君相识,且一同长大。巫马君天性活泼且好动,巫马清幼偏沉稳,巫马嘉晏见这分家的孩子对待自己女儿极好,而且自己女儿也很依赖这个孩子,于是给了巫马清幼特权,让她成为了宗家的人。
十几年的陪伴,让巫马清幼对巫马君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她喜欢照顾巫马君,喜欢她朝着自己撒娇,也喜欢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巫马君或许也知道,而她对巫马清幼也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只是两人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也就什么都埋在心里,任时间去打磨。
后来的事情殷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巫马君被焦天敖带回郝国。巫马宗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的母亲从二十多年前一个晚上开始便变得消沉,后来嫁给了他的父亲有了他,但他总能感觉得他的母亲并不爱他父亲。直到后来他母亲亲口告诉自己一些故事,但他知道不完整,中间少了一些事情。
殷希没有问其他的问题,两人就这样沉默下去。
“你对洛儿的感情有几分真?”殷希不会插手干预巫马宗念和殷洛的事情,她知道这人的目的,也就只在意这人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有多认真。
“如果说开始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而说出迎娶公主的话,那么我现在是真心希望能够陪着洛儿。”
不得不说,殷希也挺好奇这两人经历过什么,依照殷洛的天性,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偶尔脾性顽劣了些,却也不是随意或将就的人。如若不是巫马宗念有什么能够打动她心的举动,怎么又会对这相识一个多月的人产生感情?
气氛又是一阵沉默,巫马宗念只得心里感慨,说起来两人的性格其实相差挺大的,可能和两人接触的东西有关。殷希喜静,为人多沉闷,行为举止都落落大方,但却心事深沉,虽是笑着,也不一定能猜出她在想什么。殷洛被殷希保护的很好,天生喜欢和人交谈,喜欢热闹,性格豪爽还带着股稚气,虽也有城府,却不深。
“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和洛儿。”
殷希不回答,却是相当于默认,她毕竟和巫马宗念不算太熟,往后的事情便往后再谈。
殷洛寻来时,两人才回到前厅。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殷洛处理,走得时候还不忘看了这小妮子一眼,惹得殷洛莫名,然后才离开。
夜晚回到府上时,殷希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和驸马出去的事情,问了婢女驸马是否回府,得知高山已经回来了,正在屋子里等她。
跨进房门时,见高山手里拿着块铜钱看着,见她进来,将铜钱放在桌上,迎上前来。
“你回来了。”
自觉的替她褪去厚重的服饰,抹去她面上溢出的汗,然后将纱衣披在她身上。
见他熟络的动作,想起竹青说起的,驸马抢了她们的事儿干,是不是公主就不要她们,暗笑这人的贴切,不由伸手摸了摸他头上冒起的毛发。
“偏房打了热水,夏季燥热,你也捂了一身汗,泡个澡舒服些。”
“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吧,你也忙了一天,不用这么劳累。”
“不累,我精力好,而且照顾公主,我很高兴。”
见他笑着的模样,不由捏了捏他的脸,想着他愿做便让他做吧,而且她也很喜欢高山照顾自己时的细腻。
看着桌上的铜钱,想起这人开始还拿在手里看着,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回来时见府门上挂着一枚铜钱,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铜钱洗得很干净,却能看出来它原本有着铜锈,不过让殷希好奇的是上面的红丝线,摸着很是滑腻,像是朝廷进贡的上乘雪纺丝线,不过有些年头了。
将铜钱放了回去,既然有人将它挂在府门上,却又未留下什么信息,怕也是不想自己寻他。她倒是知道自己身边不存在这类人,看来应该是与驸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