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提笔写方子:“若是娘娘按着老夫的方子吃,好好将养着,吃得好睡得香,不着凉,想的少,自然是可以的,平时还得配着食疗,什么阿胶、枸杞、红枣、娘娘当些小零嘴吃,总是没有坏处的。”
“切记,不能劳心劳神。”徐太医叮嘱。
在章太医的再三叮嘱之下,小梨保证好好看着萧枝雪。
小梨把章太医送到偏门处,偷偷给他塞金瓜子:“多谢徐太医,这些心意不成敬意。”
章太医摆摆手:“不必,放心吧,老夫答应过的事自会守信。”二人拉扯一番,小梨见章太医铁了心不收也只好作罢。
回到太医院,章太医装作刚从茅房回来,坦然走到原位继续捣药,一旁的药童问:“您回来了,又给那位看病去了?”
章太医瞪眼:“不该问的别瞎问。”
药童撇嘴:“真不知道看个病有什么好偷摸的,别的妃嫔巴不得有个头疼脑热的,好去陛下那里卖惨装矫情,这位倒好,反其道而行。”
章太医不搭话茬,只是吩咐药童把几位药材找出来,药童闻言不解,章太医说的这几味全是吊命的虎狼药,珍贵的很。
“大人,这些药材记录在册,这…以何理由?”
章太医利索道:“不用理由,从我的月例里补上。”
药童闻言更吃了一惊,哆嗦的问:“您…您是生了何病?”
章太医没好气的作势打他:“不是老夫,是那位。”
药童闻言更惊骇。
章太医叹气:“老夫观那位,怕是油尽灯枯之相。”
噩耗
雪月楼药气袅袅,小梨捧着个汤婆子给她塞到被子里,边掖被角边说:“娘娘不必担心,陛下今天已经差了人来说今夜不宿雪月楼。”
萧枝雪有些发冷,脚心贴着汤婆子点点头,放心了下来,原本新册封的嫔妃须安置好后去太后宫中问安,因着段知珩连续好几日来,所以就替她免了太后那边的问安。
但总归是不能拖太久的。
翌日晨起,萧枝雪起身后急急忙忙的就要梳洗去长寿宫请安,小梨帮她梳着头道:“娘娘,时辰还早,现下去长寿宫太后说不定还没起身呢。”
萧枝雪忙着往脸上腮红,遮掩病气,随后往手上套缂丝镯子,“你不懂,这几日我未去请安,太后说不准已然心下不满,我若是还要掐着点去,那便是不懂规矩了。”
这缂丝镯子是当初太后送她的儿媳见面礼,这些年日日都带着,她有些犹豫,按理说她如今的位分带这般奢华的镯子确实不怎么合适。
随后她又摘了下来,换上了普通的玉镯,小梨瞧着,有些稀奇:“这镯子以往见您爱惜的很,怎么今日把它摘下来了。”
“太华丽了,不适合我的身份。”萧枝雪淡淡的解释,小梨自知失言,闭上了嘴,安静的给她梳发。
随后她起身去换衣服,孔司言给她准备了一身半见色宫装,素雅清淡,萧枝雪有些不适应,她还未穿过这般浅淡的颜色。
只是如今已然不适合穿那些极艳丽的衣裙。
“娘娘穿素色也很美。”小梨在一旁夸赞。
萧枝雪抚了抚鬓发,她今年不过才十八,感觉好像是已经在宫里过了很久似的。
“走吧。”她带着孔司言一起去了长寿宫,差人进去通报后,韩宫令走了出来,“贵妃娘娘安,不巧,您来的可早,太后她还未起身,劳烦娘娘等一会儿了。”
萧枝雪淡笑:“无事,原就是我来的太早。”
韩宫令把萧枝雪带进去,给她奉了茶后就留着她坐在里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