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闻言,从车窗伸出头,饶有趣味道:“萧夫人啊,你不去忙着处理你们萧家的事,来找我有什么话讲?”
胡氏看着江窈那样子,就气得牙痒痒,他们萧家的情况还不是拜江窈所赐。
方才江窈说要去报官,告萧家少缴赋税,她再也坐不住了,立马来拦车。
但她心里始终觉得江窈不过是虚张声势,哪来的证据?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胡氏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脸上带笑,实则手里的帕子差点被撕成几条。
江窈点头,“那就去隔壁这家酒楼吧。”
她下了马车,领着人进了酒楼,胡氏连忙跟上,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
待小二将茶水点心上了之后,下人们都被屏退,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江窈漫不经心地喝茶,指着楼下斜对面的粮铺门口道:“瞧,方才那些闹事的人都走了,这人啊,果然无利不起早,我只需要说几句话让他们知道我不会触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自觉不闹了。”
胡氏黑着脸,不明白她说这话何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道:“二少夫人,你为何执意和我们萧家过不去,你娘家家大业大,你如今又是伯爵夫人,不能放我们一马吗?”
江窈闻言看向她,故作惊讶,“我哪里和你过不去了?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胡氏一噎,赶紧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那侯夫人给我下的命令让我把你弄到桃花湾去,我哪儿敢违抗,再说你在桃花湾不也过得好好的嘛,至于后面你被刺杀,那更不是我做的了,我哪儿有那么厉害的影卫,都是侯府派来的人。”
江窈笑看着她。
胡氏越说越心虚,喝了两口茶才道:“你要怪就怪侯夫人,是她与你过不去,再说你现在有忠勇伯给你撑腰了,你该回京城去啊,何必还留在云州。”
她简直想跪下来求江窈了,你赶紧滚回京城,让萧家喘口气吧!
江窈道:“你来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毕竟状纸我们已经递上去了,该怎么判案那是官府的事,除了状纸,还有你们家书房那些东西,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吗?”
江窈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让胡氏愣在当场,她手一抖杯子倒在桌上滚了几圈掉在地上,她猛地站了起来,面容扭曲地指着江窈尖叫,“你这贱人做了什么!”
江窈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就是派人去你家书房逛了一圈,派的是伯爷的人。”
她这话明着告诉胡氏,我身后就是有人撑腰,你们萧家做的那些人萧宸之也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胡氏感觉一阵寒气从脚钻到头顶,她跌坐在椅子上,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江窈。
“别这么看我,这都是你自找的,少缴赋税也不是我逼你这么做的。”江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胡氏却猛地扑了过去,手里握着一根簪子,“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江窈瞳孔一缩,下一瞬,一支暗器破空而来打在胡氏的手上,她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手上血流如注。
“夫人你没事吧!”
周磊一下跳进窗户。
“你这恶毒妇人,三番两次对夫人下手,伯爷早就想杀了你,留你命到现在你还不知足!”
他走过去把胡氏踢开。
江窈摇摇头,缓了口气,“我没事,走吧。”
“你别走!你站住!”胡氏在地上爬着,伸手拉住江窈的裙摆,但周磊寒光一闪,竟将其手指削断两个。
胡氏痛得尖叫着在地上打滚,萧府的下人听见了赶紧冲进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胡氏满头大汗,表情狰狞地被扶起来,忍着剧痛道:“快,快回去通知家里人。”
江窈和周磊等人走出酒楼时,雨已经停了,她看了看天气问,“信送去京城已有这么些天了,还没收到回信?”
周磊扶着她上了马车,道:“没,要不再送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