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身份总是没错的。”大管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沐心也走到一把椅子旁默默坐下。
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娘娘,二公主和五殿下过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景素月似乎已经习惯如此,只把被子给皇帝往上拽了拽,“之前怎么应付的还用问本宫不成,统统不见。”
“诺。”小太监跑出去传话了,然而不多时便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明显是打起来了。
景素月和大管家脸色齐齐一变,似乎没想到外面那两位竟然真的敢来硬的。
大管家瞥了一眼景素月:“你去,速战速决。”
景素月冷哼一声,还是乖乖起身走出去。
李沐心连忙跟在景素月后面:“我也去瞧瞧吧。”
“不急。”大管家将她拉了回来,趁房间里没人,急忙将一包药粉塞进李沐心手里,说道:“这是皇帝的解药,但他的身子骨不行了,一旦服下解药也就只有半个时辰的命,靖王那边今早已经派人去联系兵营领兵前来,最迟半月必会宫变,对了,还有这个。”
大管家四处扫了一眼,快速从皇帝的床褥夹层中取出一张白纸交于李沐心手中:“如果无法阻拦,便将此物交于宋昌墨,全当是投诚的信物吧,有它在,加上宋世子的交情,相信宋昌墨不会为难你们。”
李沐心低头一看,这竟是一张禅位诏书,上面明确写着皇帝禅位于五皇子宋昌墨,并且盖有玉玺和皇帝私印。
原著里因为皇帝是疾病驾崩,并没有这张诏书。
即便可以写下一份诏书,皇帝也未必会直接禅位给五皇子,必是大管家说了什么,皇帝衡量之后,宁愿把皇位给五皇子也不愿意留给靖王。
她震惊的望着大管家。
“我过来的时候皇帝的身体还没这般虚弱,便与他谈了一会,顺便给他捎了套纸笔。”大管家苦笑:“前些时日我去见了婉儿,她的病好了不少,我也是那时才明白过来,以前的种种不过是我懦弱的借口,她是该恨我的。”
李沐心紧紧握着手里的诏书,不敢想象若是此事让靖王知道,大管家会有什么后果,她拼命的摇头,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涌出来。
大管家轻轻为她擦去眼泪:“我的女儿最是漂亮,莫要哭了。”
“父亲……”李沐心张张嘴,最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然而大管家微微摇了摇头,“快将东西收好,他们要进来了,子时寻个借口出去,我送你离宫。”
李沐心立即将诏书和那包解药塞进衣裳的暗袋里,擦干泪水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进来的是景素月和她的心腹,门外重兵把守,就二公主和五皇子那点人自是不可能冲进来的,然而景素月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一进门便对大管家横眉竖眼:“王爷的人究竟何时能到,今日虽将他们打发了,但那些个皇子皇女明显是等不了了,不能再拖了。”
大管家不卑不亢:“王爷竟派人去调兵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归来,届时这改天换地,自会记你一大功。”
景素月恨恨的瞪着犹在床上昏迷的宋孝林,恨不能从对方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我要的从不是什么功劳,我要宋孝林所有的妻儿老小的命为我荆家赔罪。”
大管家早已习惯景素月的疯狂:“只要王爷登基,自会满足于你。”
景素月哼了一声:“满足什么,我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大管家:“王爷还有事要处理,如今就在樱元宫内。”
李沐心微微低下头,心里却是明白,大管家这是在告诉她靖王的踪迹,樱元宫是贵妃的住处,倒是没想到那位不显山不漏水的贵妃娘娘竟是靖王的人,藏得着实够深。
“行了,既然公主已经送到,我还要去王爷那里复命,你二人好生在这守着,切莫坏了王爷的大事,否则谁也保不住你们。”大管家说的很是郑重,仿佛真是这么一回事,语罢便匆匆离开。
这时候乾元殿里剩下的便也只有景素月和李沐心两个主子和几位奴才以及外面那些侍卫。
李沐心懒得与景素月在一起纠缠,谁知道这位什么时候会给她下手呢,干脆挪到外殿待着,心里暗暗计算着夜里逃跑的事情。
她这一跑身份便会败露,到时大管家必会难辞其咎,保不准就得被靖王下手杀了,大管家是用命在帮她,但她却不能拖累大管家。
为今之计只有提前跑路,大管家还没来得及布置,必会被她打一个措手不及,这样靖王也不会怀疑他,只会以为是她自己叛变。
而且她完全不需要往宫外跑,只要潜入绣元殿,从那里的密道进入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