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道:“自然是跟着大皇子一起来皇宫的。奴婢这就唤她过来。”
云千慧含笑道谢,准她去寻。
午朝前,毓英宫里,楚桀与郑妃对坐用餐。
郑妃给楚桀盛了一碗汤边递给他便道:“皇上多吃些,一会儿午朝又是要持续到申时的!”
楚桀笑着接过汤,喝了一口道:“今日御膳房的醉蟹如何?”
郑妃点头笑道:“是极好吃的!只是皇上一会儿要专心朝物,不能与臣妾共同品尝。”
楚桀指了指螃蟹道:“这个虽不及秋蟹,但在这个时日也是上乘货色了!朕独赏你一份,你可得给朕些面子,别辜负了佳肴!”
郑妃自然是连忙答应,又与楚桀吃了一会儿,才送他离开。
日已西斜,郑妃半躺在榻上让宫婢揉着肚子,没好气地质问:“怎么请个太医要那么半天!难受死本宫得了!”
“娘娘,吴太医到。”外面的宫婢快走进来报信,身后的吴太医也进来请了安。
郑妃见太医来了,才正了正身子有气无力地说:“太医,你快来瞧瞧本宫这是怎么了?自吃了午饭,已经吐过两回了!肚子还有些胀痛!”
那吴太医急忙跪下诊脉,稍后又作揖道:“恭喜娘娘,您今日呕吐,是因为已经怀胎一月有余了!”
“什么?”郑妃一下子从榻上弹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你说本宫……本宫怀上龙嗣了?”郑妃捧着肚子,再三确认,又问了安胎药,怀孕禁食等事物,给了那太医一锭黄金才让他退下,又差人马上去给楚桀报信。
毓英宫里是好一顿热闹!
☆、獾郎,娘亲好想你啊!
翌日,云千慧又着人带着个布偶进了安华殿。
一入安华殿,云千慧便自己抱起了布偶,缓缓走近楚汉雎道:“獾郎……獾郎……”
那楚汉雎竟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云千慧,顷刻间眼睛便盯住了她,一动不动。云千慧蹲在了楚汉雎身边,将怀中的布偶递给他道:“你还记得娘亲吗?”
楚汉雎看了看云千慧手中的布偶,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个,愣了愣神,睁大了眼睛,依旧一动不动。
云千慧尝试着将手放到他的肩上,低声对他说:“獾郎,你还记得娘亲吗?”
此刻楚汉雎竟从眼中蹦出来了一粒粒豆大的泪珠,只见那泪珠越来越密,逐渐织成无缝的丝线。
云千慧见他豪不抗拒,便轻轻地抱住了他,略带哭腔道:“獾郎,娘亲好想你啊!”
谁知楚汉雎竟然“哼嗯哼”地哭出了声音,最终如天雷爆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着“娘亲!孩儿好想娘亲啊!”
周边的宫婢们皆看呆了眼,一时也热泪盈眶。
……
寂夜,楚桀赶来了安华殿,屏退了众人,唯见云千慧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熟睡的楚汉雎,这孩子手中竟然还抱着一个干净的布偶!
楚桀难掩激动之情,颤抖着声音低声问云千慧:“芸儿~这……他…他肯理人了?”
云千慧见他面色激动,便微笑着点头示意,把楚桀拉来了外屋。
“芸儿!你怎么做到的?让朕的汉雎肯理人了?”楚桀抓着云千慧的手,不知是哭是笑。
云千慧拉他坐下道:“陛下莫要激动。听臣妾慢慢说。”于是自己便坐在了楚桀靠下的地方,“臣妾听闻大皇子是因为敬献皇后去世而变得沉默寡言的,便斗胆扮成他生母的样子去抚慰他,他便肯跟臣妾说话了!”
“可是……”楚桀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云千慧,“可是你跟敬献皇后长得并不相像啊!”
云千慧笑道:“臣妾的确跟敬献皇后的相貌有所出入,甚至臣妾都不知道敬献皇后长什么样子——但是臣妾问了大皇子的乳母关于敬献皇后喜欢穿什么布料的衣服,平日用的香料和对大皇子的称呼。其实,大皇子也不一定还记得他的娘亲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应该会记得他娘亲身上的一些特质,比如,她的衣服碰触起来的手感和她身上的味道,以及她对自己的称呼。”
楚桀不禁拍手称赞,感叹道:“芸儿啊,朕真是小瞧你了!你也太聪明了!”
云千慧继续说道:“而且臣妾还在新布偶上放了敬献皇后常用的香料,并刻意磨损了新布偶的四肢。”
“这是为何?”楚桀忙问。
云千慧答道:“据宫婢说,大皇子能够辨别出哪个是他娘亲给他的布偶,臣妾就在想,他到底是靠什么辨别的。后来臣妾推测,刚开始可能是因为布偶上沾有敬献皇后的气味,而后来纯粹是因为宫婢们给他的布偶太新了!他自己的布偶应该是有磨损的。这才出此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