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看到女儿归来,姜氏既忧心又高兴,欣然道,“阿娘不一直这样吗?年纪大了,胃口不好时瘦些,哪天胃口好了又胖些,何须大惊小怪?”
更无需责怪她身边伺候的人。
“好好好,不怪!”元昭暗自焦虑,但仍要顺着母亲的脾气,“那您除了时胖时瘦,还有哪些毛病?找医官看了没有?”
府里以前有医官的,现在没有了,穷,养不起;父亲在的时候,府里也有医官,朱寿和季叔都是个中高手,但现在也没有了,出征了!
眼下只有洛雁……
“洛雁!”不管母亲责怪的眼神,元昭把守在外边的洛雁唤了进来,“替我娘把把脉。”
洛雁应了诺,向主母施完礼即要上手把脉,被姜氏推开了:
“不用,阿娘没事。最近战事连连,阿娘担心你爹和你三哥,有些胃口不畅,真的没事。昨日刚看了医官,还是宫里派来的,你若不信……珊瑚,把药方子拿给洛雁瞧瞧。”
“诺。”
珊瑚愁着眉头应道,示意洛雁随她去拿,把其余的婢女一并带走,让娘俩安静地说说体己话。
“可惜,你今年的笄礼办不成了。”姜氏惋惜地看着女儿的脸庞,遗憾道,“你爹和你姑父陛下两年前商量过,要在宫里举办……”
想给她办一次盛大的成人礼,有陛下出面,参礼人员已拟好名单。
正待落实,六郎就没了,接着皇子遇刺,再到列国生乱……真可谓好事多磨。
“无妨,”元昭压下心中的酸楚,笑道,“等阿爹和三哥回来再办,就算不办也行。此等小事,阿娘无需多虑。日常该吃吃,该喝喝,父母安康才是儿女的福气。”
“是,昭儿说得对,是阿娘想岔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女儿训斥的一天,姜氏哭笑不得,“你刚回到,也累了,先回院里歇息,今晚再来陪阿娘聊聊天。”
乍然听闻女儿归来,她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之前交代府里的人瞒着郡主,让其安心待在丹台山。
能瞒到现在,已属不易。
既然连五姑娘都一起回来了,想必都有心理准备,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说。
“好。”元昭见珊瑚和洛雁回来了,急于知道母亲的情况,便起身道,“阿娘也歇着吧,有什么事尽管让珊瑚或琥珀姑姑交代给玳瑁姑姑,我正好学学如何管家。”
“好,阿娘听你的。”姜氏好笑应下。
等元昭行完礼离开东院,一直看不见身影了,姜氏这才忍不住转过脸去一阵轻咳。
“夫人,”珊瑚叹着气,上前扶着,“郡主说得对,您真的不能再多虑了。”
“我哪有多虑?”姜氏温言道,神色平和,“人啊,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有些病痛,我自然也不例外。”
“您本该例外,”珊瑚听罢,忍不住低声斥责,“朱寿曾交代过,那方子您必需长期服用。结果您仗着身子好些,私自停了药……”
当然,不能全怪夫人。
那方子里有几味药材颇珍贵,有时在京里也很难买到。尤其在战乱时,很多珍贵药材仅宫里才有。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寻,万一被皇家知道难保不出幺蛾子。
为了全家的安宁,姜氏又觉得身子似乎好全了,索性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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