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张寅杭一直忘不了梅龄月,乔本薇也是一样,毕竟他们还年轻,还没有修炼的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无情无义,无耻下作,踩着一个少女的尸骨上位,总是有些不得劲儿。
时隔多年,听到梅这个字,一块石头落到乔本薇心里,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镇定下来,问道,“你说你妹妹被抢走了,那她被抢到了哪里?”
范真回道,“我跟着张大人的马车跑了一段路,她被带到了三条大街远的一个大院子里。”
三条大街?
那离张家不算太远,乔本薇回忆今天早上张寅杭说的话,他说皇上最近要他写几个重要的折子,所以就在前院睡,不回后院了,那他是偷着出去了?
“去前院书房看看,看老爷在不在?”
“是。”
李婆子去了前院,书房里漆黑一片,她回来禀告,“夫人,书房没人。”
乔本薇知道了,她心中一片冰冷,但仍怀揣着希望,希望张寅杭并没有真的辜负她。
范真喊道,“夫人,请赶快去吧,求求你了!”
乔本薇白了她一眼,站起来说道,“前面带路。”
范真在前,乔本薇带着人在后面,乘着马车,去了张寅杭的外宅。
蒙九在他们出去后,也随之潜入了张家的宅子,李婆子已经将书房的位置指出来了,蒙九从窗户里跳进去,将几封书信放到了博古架上的一个盒子里,巧的是,那盒子正好是张寅杭放书信的地方,蒙九的信掺和进去,毫无违和感。
之后,蒙九便离开了张家,在附近等待着。
再说范十一娘那头,她去了京兆府,京兆府有值班的官差冯斌,但范十一娘没有马上报案,而是等了半个多时辰,估摸着乔本薇去了张寅杭的外宅,才去敲门报案。
范十一娘打扮成男人的样子,“大人,我有大事有禀告。”
冯斌被喊醒,迷迷糊糊的不高兴,问道,“什么大事?这大半夜的不能明天说?”
范十一娘压低声音,“大人,我说的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危的事,晚一刻都不行。”
冯斌也紧张起来,“什么事?别卖关子!”
“中书侍郎张寅杭通敌外国,意图引狼入室,颠覆皇室啊!”
“什么?”
冯斌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可不要乱说!”
“大人,我没有乱说,我有证据,在张寅杭书房里,有他通敌外国的书信!大人若是不信,还可以去他外宅的书房里,那里也有书信和舆图,这张寅杭与乌蒙国暗自勾连许久了!”
这可是大事,冯斌兴奋激动惊恐之后,又冷静了下来,肃声问道,“你是何人?你因何而知?”
“大人,实不相瞒,张寅杭是我的仇人。”
“仇人?”
“是,大人,我叫张明义,是长安城人,平日里给人打短工,我有一个妹妹,名叫张花花,一个月前,张寅杭看上了我妹妹,硬是托人买了她去,收在他的外宅里,但几个月前,我去看妹妹的时候,里面的人却说,我妹妹已经死了,是被那张寅杭虐死的!”
冯斌不信,“虐死的?不可能!张大人与他夫人恩爱无比,不可能收别的女人的!”
“大人,真的!我知道那张寅杭的外宅,他在里面养着许多女人!大人,你若不信,我拎着你去看,那些通敌的书信都在外宅里,赶紧去吧,再不去就晚了!”
这就是冯斌第二个疑惑的点了,“通敌这么大事,你如何知道的?”
“大人,自从我妹妹死后,我便想为他报仇,于是自卖自身,进了张寅杭的外宅,在那里发现他通敌的证据,他经常和一些外国来的人嘀嘀咕咕。”
冯斌有点信了,范十一娘再加一把油,“大人,你若是能抓住张寅杭的实证,这可是连胜三级的大好事啊!”
这话说到冯斌心里了,不管是不是,总得去看看,“你且等着,我去找人。”
“是。”
张寅杭是中书侍郎,正四品,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无故搜索他的宅子,冯斌急奔到京兆尹贺朝的家里,跟他通报了这件事。
贺朝果断的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张寅杭的正宅不好搜查,去他的外宅,反正他没说,我们又如何知道那是他的宅子。”
“是!”
就这样,贺朝带了几十个衙役,由范十一娘领着,去了张寅杭的外宅。
但在那之前,乔本薇早已经到了,并且将那里一通大闹,此时正乱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