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遇上了来找人的温浅和文杏,他们上前叫道,“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
赵原青回头,想跟孙新打个招呼,却发现他早已经离自己十几米远,隐入了黑暗中。
“公主?”
“没事,我们回去吧。”
越往宴会厅走,人声越鼎沸,酒气越熏人,穿过宴会厅门口,巨大的牛油蜡烛的光倾覆而来,和门外的黑暗相比,像是两个世界。
此时,午夜过半,宴会进行到了第二个阶段。
文官们聚集在一起,或斗酒斗诗,或把酒言欢。
武官们也凑在一起,或行酒令,或比赛拳脚。
更有年轻貌美的妓子穿梭其中,一会儿倒在这人怀中,一会儿又抱着另一个旋转,狂笑浪笑声不断。
贵妇人们像是齐齐隐身了一般,只留下这帮精力旺盛的男人们,纵情享受夜晚的快乐。
皇帝赵光瑾坐在高台,望着这极致的繁华,哈哈大笑,这盛世江山如此傲人,朕不辜负祖宗啊!
赵原青却深深的皱眉,这一片繁华的背后,是大庆朝虚弱的内在,很多人都以为可以盛世千载,谁知道不过两年之后,就被乌蒙国打了进来。
皇帝看见她,说道,“善贞,你刚才去了哪里?”
“父皇,儿臣醉酒不适,找个房间睡了一觉。”
皇帝像是不信的样子,“哦?刚才我们都去找你,那么多人喊你,你没听到?”
“父皇,儿臣一醉酒就睡的很沉,就是打雷都不会醒,我一点都没听到。”
皇帝深沉的看了赵原青一会儿,摆摆手,“罢了,退下吧。”
“是。”
赵原青想走,但那些恨极了她的人可不想让她走。
一个声音叫道,“善贞公主,且慢!”
那人踉跄着走上前来,正是孙平,因为孙远死了,孙平难受的一顿痛饮,越想越生气,若不是赵原青半路跳出来,自己怎么会丢掉闲厩使和陇西群牧使两个官位,孙远又怎么会死,都怪赵原青!
他身后跟着孙新,孙新说道,“义父,你醉了,我扶你下去休息。”
孙平一甩孙新的手,“给我滚开!”
孙新担忧的看了看赵原青,握紧了拳头,跟在孙平旁边,随时防止他出手。
皇帝在高台上默不作声,对于孙平想要教训赵原青的行为,像是在放纵,又像是在犹豫。
众人眼中闪过兴味,好戏来了,刚才荣昌公主已经沦落了,现在善贞公主也要沦落了吗?
赵原青心中生出戾气,拜这帮大臣们所赐,上辈子她才被送到乌蒙国,她一直想报仇,可惜没有机会,今天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冷笑道,“孙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善贞公主,臣有事要请教!”
“本宫没空!”
赵原青转身就走,孙平急了,一把握住赵原青的袖子,“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他以为赵原青是柔弱的女人,一拉就站住,没想到赵原青猛回头,端起案桌上的酒壶就砸到了他脸上,“你敢对本宫动手动脚,谁给你的狗胆!”
“啊!”
孙平捂住眼睛,烈酒进了他的眼睛,烧的他的眼睛一片赤红,马上就肿了起来,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