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峥哥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这边,吐槽一句,阿满憋不住笑了,用胳膊肘怼他一下,嘘一声儿,“可别让静姐听到了,不然她能为了这口气,割到晚上都不歇。”
沈峥哼笑一声儿,看阿满热的满脸通红,额头上挂着一颗颗汗珠,他有些心疼的拿走她手里的镰刀,“累了就别割了,去田埂边的树下坐着去,理理草绳,一会儿等车过来了,就给麦子打捆儿。”
“好!”镰刀都被夺走了,阿满不同意也没办法。
坐到田埂上,阿满休息一会儿,就接替芳婶的活,开始搓草杆编草绳,刚编两根,就听到兰欣的说话声儿,“阿满,阿奶让我来给你家送草绳。”
兰欣抱着一掐子草剩下小跑着过来,身上站着不少麦芒和麦秆,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一看就是从地里过来的。
“还是外婆好啊,我家确实草绳不够。”阿满没拒绝,直接接过来,拉着兰欣让她坐,问:“你家忙得过来吗?午饭做了没?没做去我家吃。”
“忙的过来。”兰欣说地里还有活就不坐了,放下草绳就走,“我和阿奶半个月前就开始编草绳,家里不缺这个,你家要是不够,就让人去家里取。”
阿满挥挥手,说知道了,看人走远,又看到家里两只狗子突然抬头望向东边,阿满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家的三辆骡车正往这边来呢。
“手停手吧,一会儿回家吃饭。”沈峥
也看到了,直起腰对着还埋头苦干的大伙儿吆喝一声儿,就拎着镰刀往地头上走。
阿满指挥团玉和静姐儿把车停在田埂边,这样方便一会儿装麦捆。
沈峥领着人开始打麦捆,一身灰布耐脏衣服,天热上身穿的是无袖短褂,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毫不保留的露出来,汗珠一滴滴挂在晒得黝黑的皮肤上。
要是不看脸,他那身打扮和干了几十年农活的老农毫无分别。
干活也很是麻利,别人两三个合力才能打捆,他一个人就能干,
弯着窄腰抱起麦子,放到草绳正中间,然后一脚踩草绳,一手拽紧草绳另一头,手臂肌肉隆起,微微用力就把散开的麦子打好捆。
对于峥子的力气,家里人早就习惯了,可还是忍不住看一眼,在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
人多,一起打麦捆,一刻钟就把两三亩的麦子都打好麦捆装进车里,阿满、团玉和静姐分别记一辆车上装了几捆。
最后三人一合计,一共是十六个麦捆,装好麦捆,峥哥几下就爬到垒好麦子的车顶上,招呼忠叔扔绳子,几人合力把麦捆固定到车上。
“走喽!”阿满看收拾好,吆喝一声,和峥哥坐上最后一辆骡车,三辆骡车缓缓往村中央的晒场上走。
走到岔路口,阿满让静姐儿几个先回家去,她和峥哥,还有忠叔、茂叔三个赶着车,往晒场上去。
晒场在村中央,此刻已经有人家在摊晒麦子,看
到三辆车进来,都纷纷让开道儿,让三辆车过去。
“看样子你家今年割麦自己的不少啊,这才一中午就割了这么多了?”一个婶子坐在柳树下摇蒲扇,笑着问,“一上午割了多少?”
“也就两亩地,不算多!”阿满和婶子们闲聊几句,又回去帮着卸麦捆,沈峥站在麦捆顶上,不让阿满搭手,他自己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