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不提前上报过来?”褚县令紧追不放。
“邢家小少爷当时半张脸上都是血泡,后面又一直昏迷着,醒过来以后又养了几天,才能说话,所以我和师傅也是当得知他是邢家人。”川柏如实答。
“那诊费呢?没有银子,你们就这么给他治伤?”
“邢家小少爷被扔进医馆的当晚,旁边还有一包银子。”
褚县令不死心,又盯上邢顺安,轻声问:“你阿爷和爹活着的时候,可提起过你家有武艺很厉害的故交?”
邢顺安装作思考的模样,拧眉思考一会儿:“小民还小,除了去学堂,家里的事儿阿爷和阿爹都不让我管,只让我好好读书。”
看自家县令还要再问,鲁都头在后面拽了拽大人衣袖,褚县令这才回神,看邢顺安捂着脑门,他立马让川柏先推人去医馆养伤。
等人都走了,褚县令这才叹口气,和鲁都头抱怨,“案子破是破了,怎么本官心里总有一种还没破完的感觉!”
在和关镇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鲁都头已经有些想回家了,一听自家大人的疑问,他虎躯一震,接话劝道:“大人你也知道,江湖上不少游侠,都以惩恶扬善为目标。
说不定就是哪个游侠经过和关镇发现了邢家大火,这才出手相救呢,您就别多想了,只要真正有罪的马管事和秦秀兰
几人跑不掉就行了。
再说既然游侠不想暴露,咱们就是想抓也抓不着人啊,再说这游侠也没有杀人或者干坏事,咱们就是想抓人也没理由啊!”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这些衙役没那个本事去把人抓住。
“算了,就这么着吧!”褚县令捋捋胡须,有些无奈却又无可奈何,江湖上的人和事儿,他还真没本事管。
邢家那滔天大火,正常人谁敢往里面闯啊。
下午褚县令在升堂审秦秀兰,阿满几个都没再去,从衙门离开以后,阿满带着阿安先回医馆等着邢顺安回来。
沈峥没有进去,赶着骡车等在医馆不远处的树荫下,他知道里面一会儿又少不了一场哭,他最是应付不来这种情况,所以就干脆不进去。
邢顺安被推进屋子,下一秒就被飞扑过来的阿安轻轻抱住了,下一秒他感受到脖子上一湿,他笑了轻轻拍阿安安慰,“我没事儿,真没事了。
以前你爱哭的,怎么现在反倒成了爱哭包!”
“我才不是哭包呢!”阿安吸吸鼻子松开邢顺安,没好气的在他左肩膀上锤了一下,笑道:“好久没见你笑了,终于舍得笑了。
这段时间你不笑我也笑不出来,还要担心你活不下去……,还是现在这样好!”
“多谢你!阿安,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邢顺安拍拍没被烧伤的左胸口保证道,头一歪,他看到阿安身后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阿满姐,
他双眼瞬间亮起来,“阿满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今天案子要结了,顺便也看看。”阿满抬手打招呼。
说着他又伸手推开眼前的阿安,不满道:“阿满姐姐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儿,让姐姐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