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翼听得心痒痒,好多年没下河抓过鱼了,把妇人送到院子里,丢下一句我找找峥子去,转身就走了,屠凤英看着男人欢快的背影,啥都不想说了,她现在只想下来走走,下次还是骑马吧!
贺鹏翼个子高,刚到堰塘子,透过人群正好看见一个女孩在给沈峥擦脸,不然这一群泥人里面他还真看不出来哪个是沈峥。
“峥子”沈峥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头,要不是义父个子高,估计连人头都看不见,“义父,麻烦各位让一让,让我义父进来”说着,利落地从堰塘子里上来。
村里人一听,打量着中年壮汉,好家伙!不愧是镖局的,那一身的腱子肉,又高又壮,往那一站像个小山似的,看着就骇人,不由自主就让开了路。
贺鹏翼终于进来了,第一眼就看到和沈峥低声说话的俏丽姑娘,个还高,看着不错,“是阿满吧,我是峥子的义父”,笑呵呵的看着阿满,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吓着这姑娘了,自家婆娘得给自己拼命。
阿满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贺叔。
大方、不扭捏、知礼,没小家子气,倒是不像个乡下丫头,贺鹏翼看的很是满意。
“义父”沈峥拧着身上还在不断往下淌的泥水,“怎么不提前捎封信,我好迎迎你们”
“我昨天晚上才走镖回来,你师母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风风火火的”说着还冲沈峥眨
了眨眼睛,“她是一刻也等不了”
“堰里鱼还多吗”贺鹏翼撸着袖子,不时张望着堰里的情况,“早点抓完早回去”
“还有些”刚说完,就见义父已经卷着裤腿下堰了,“贺叔,你慢点儿”阿满在旁边叮嘱了一句。
然后阿满就看着贺叔像个水牛一样,在泥水里撒欢,像个快活的孩子,身手极其敏捷,次次出手就没有走空的时候。
“阿满,你先把这点儿黄嘎牙子鱼提回家,炖汤好吃”忠叔提着一串鱼过来,阿满也正想回家呢,要赶紧回家招呼才行。
“芳婶,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先回去”芳婶点了点头,估计那位师母有话要和阿满单独说,阿满爹娘都不在,只能自己招待。
前几天她就问过阿满,要不要找个村里关系好的长辈来招待峥子的义父他们,阿满拒绝了,自己什么情况他们肯定知道,何况自己的亲事她想自己谈。
“阿满,那是?”阿满提着鱼回家的时候,不断有村民打问着。
“峥哥义父。”
“那肯定来商量你俩的婚事的”妇人笑呵呵的道喜,“这可是好事,早点定下也安心,你快回吧!”
“阿满这丫头福气好,说的人家可是咱们村最好的了,那可是长盛镖局啊,不知道彩礼能有多少”阿满走远了还不时能听到身后的议论声。
阿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妇人,头发高高挽起,插着几根金簪
,身材笔挺高挑,手上拿着一根鞭子不时隔空抽几下,甩甩胳膊踢踢腿,阿满觉得这位夫人更适合骑装。
听到脚步声,屠凤英飞快的把鞭子缠回腰间,转身未语先笑,声音很是温和:“你就是阿满姑娘吧,我是峥子的义母屠凤英”。
眼前的姑娘,眼神清亮有神,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地任由打量,没一丝小家子气,上穿素白色夹袄,下穿浅蓝色深蓝色相间的罗裙,虽是一身素色,却无端让人想到傲立的寒梅,一身傲骨。
“婶子进屋喝杯茶吧,峥哥那院子没啥能招待人的”阿满笑着上前开门,领着屠凤英进门。
“别见外,叫我凤英婶就行了”,一进门,妇人就先扫了一眼院落,干净整洁,规整的十分利落,养的有鸡鸭也没有闻见臭味儿,透过开着的窗户看见一排排晾晒的鸡鸭,听峥子说过,这丫头手艺很是了得,就是靠着这身手艺养活弟弟们的。
阿满把妇人领到正屋坐下,“我去沏壶茶,您先坐”,转身先把黄嘎牙子倒进水盆里养着,又去了趟厨房,沏了一壶红枣茶,家里也都是粗茶,还不如沏红枣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