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上午出发,一路颠簸,下午到了抚州。
出了汽车站,六个人完全傻了眼。
“这些地方和建国那会儿比,完全陌生了。”袁晓峰感叹道。
“这条路似乎还是老路吧?”李士聪迷茫地问道。
楚惠依旧没有说话,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虽然当年也没有象男人似的一天到晚在外面闯荡。
但她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女子,因为自己还开着制衣坊,从丁家到成衣铺这段路还是很熟悉的。
“咱们先找个地儿住下吧。”瑞卿提议,朝旁边的小店去问路。
他问到了一个宾馆的地址,好心的店主还帮他招来面的。
“卿儿,咱们现在去哪呀?”李士聪问。
“先到宾馆去,出门在外咱们也住好点儿,咱们在家都还没住过宾馆呢。”瑞卿把几位老人的行李放到车后。
“哎呀,随便找家小旅社住住就好了,不要那么浪费。”冬梅一辈子节约惯了。
“冬梅姑姑,不用担心,我有钱,这次我陪你们大家玩个够。”瑞卿和司机把几位老人都扶上了车。
车开进了宾馆的大门,瑞卿去开好了房,把大家领了进去。
安顿好后,楚惠站在宾馆客房的窗户边看着窗外发呆。
抚州的变化太大了,虽然从这儿望出去,远处似乎也有些老宅子,可是她完全认不出来哪儿是哪儿。
一行人稍作休息就再也呆不住了,都闹着要去街上溜达去。
一路问了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问知道不知道解放那年被烧毁的丁家老宅在哪儿,很多老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年纪不都跟咱们一般大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问了一路,楚惠又些气恼起来。
“母亲,别着急,您看咱们住的那个城市,不也是外地人占大多数么?很多是南下干部和家属,也有很多象咱们逃难过去的。”
“我想,抚州或许也是呢,他们不知道就不奇怪了,咱们再问问,一定能问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瑞卿连忙举例安慰她。
“对的,姐姐,一定是咱们没有问对人,您看刚才那几个,别说咱丁家老宅了,问他们花家大宅现在在哪儿,他们也不知道。”冬梅也跟着安慰。
“好吧,那就再问问别的人吧。”楚惠无奈地回答。
一行人又继续边逛街、边一路打听。
“大哥,请问你今年高寿啊?”李士聪看见路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连忙上前问道。
“我呀?今年八十二了!”老人边说边比划着手指。
“你八十二岁了?好啊!”李士聪低下头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花家老宅在哪儿呀?”
“花家?我知道呀。你是来找花家人的?”老人的眼睛顿时有神。
“是呀,有人托我们来找花家的人。”李士聪顺着老人的话说。
“哎呀,你们找不到人了,宅子是还能看见,花家已经没人了,有也早跑了,大财主家,解放前子女就全跑了!”老人边咳边说。
“那。。。。。。这些年花有其他来回来找过吗?”瑞卿忍不住问。
他就是花家的后人,如今可以公开身份了,可是物是人非,他说了自己是谁也没有人信。
或许有人信,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