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话,阿黛尔脸上才多了一点笑意,她抿唇微笑点头。
吕德太太又说了不少宽慰之言,大致就是说公爵在她疗养时是多么关心她在乎她,可阿黛尔印象里穿过来几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等她眼下终于好转,疗养院这里也给出了好的反馈,几乎没有声息的公爵才在几天前给她寄了一封信,还是在信里干巴巴地通知她,她即将有一个“干姐姐”玛格丽特。
“看到您如今的样子,公爵先生定然会十分高兴的。”
“希望如此。”
原身不爱出门,身体又虚弱,因为一次次的放血等奇怪的疗法,她的精神被消磨得厉害,可以说是不等身体上的疾病,她心理上先垮掉了。
阿黛尔过来之后,勉强撑住了心气,坚持规律饮食,哪怕东西难吃至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每天沐浴在阳光下,散步锻炼身体。
有了这一番比较,加上医生所说的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好转到了接近常人的程度,女管家才好说她确实看起来好多了。
在光下仿佛透明的白皙皮肤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以前一双总是脉脉含情带着点水雾般哀伤的、大部分的时候都低垂着的深蓝色眼眸,如今也散去了那些悲切。
过去面上少见笑意,嘴唇多是没有血色的样子,不过如今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樱粉色的嘴唇含着笑意,整个人精气神总算有了,不似过去那般连说话都没有气力。
阿黛尔和她交流了一下感情,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东西,随后提出要写回信。
吕德太太一口应下,为她收拾好了书桌,铺陈好洁白的信纸。
“小姐,需要为您准备哪一份香氛?”她恭敬地问。
“百合的,我喜欢百合,就像喜欢玫瑰。”
吕德太太点头应是,视线扫过桌上的钢笔,短促地皱眉又松开。
“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钢笔尖有些磨损了,我去为您购买新的钢笔,蘸蘸墨水的那种您看可以吗……”
“不必麻烦了。”阿黛尔摇头。
对她来说,蘸水和贮水钢笔没有太大区别。
眼下这种贮水钢笔并不好用,写着写着就要挤压一下后面的活塞,才能够继续从储墨的地方出墨到笔尖,她用了一段时间才习惯,慢慢上手写好了钢笔字。
在这样的情况下,钢笔笔尖的损耗反而成为了小问题,而且这支笔是她在疗养院问了一圈借来的,在这里吕德太太想要找到蘸水钢笔应该不容易,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很快地上手另一种的蘸水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