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鱼,不能吃海鲜,累了一天喉咙直冒火,宋子澄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三碟菜,掏出手机想点个外卖。
但是这片小区不放外人进来,拿外卖得要走到保安亭,来回差不多要走十多分钟,一想到这脚程,宋子澄果断收起手机。
又翻箱倒柜找吃的,可冰箱就只有几瓶水,几包调味料,再看米箱子,空空如也,一包方便面也没有,宋子澄心中哀叹。
李姨,缺伙食费你说啊,我帮你转告贺楚墨又如何?
宋子澄又找了一阵,厨房干干净净,一点能吃的都没有,不免有些丧气,夹了一块鱼肉塞嘴里,因放凉的了原因,鱼腥味很重,冲得他满口发腻,胃顿时翻起一阵难受,连忙吐了出来。
嘴巴里满是腥味,宋子澄用水漱了好几次才冲淡了些,这鱼是没法再吃了,索性丢下筷子不吃了。
又累又饿,宋子澄已没力气折腾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间,匆匆洗了个澡,头都没来得及擦干,就睡下了。
半夜。
宋子澄晕晕沉沉,脑子像塞满了浆糊,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都无力难受,尤其是他的胃,一抽一抽的,痛得他直犯恶心。
他咽了咽口水,喉间一阵刺痛,还夹带着血腥味,难受得让他眉头紧拧,额前顿冒冷汗。
抽屉里应该还有胃药。
艰难撑起身翻找了一阵,只剩下最后的一颗了,宋子澄有些无奈,但总比没有的好,房间没水,他抑住胃部越发强烈的痛感,一步一步挪出房间。
屋外极暗,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但客厅留了一盏小灯,宋子澄记得,他回房睡觉前,大厅灯火通明,他没有关灯。
那就是贺楚墨已经回来了。
可宋子澄顾不上这些,胃部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越发的大,走到餐桌前时,实在是痛得忍不住,整个人都蜷缩着半趴在地上,手紧紧地捂住胃痛的地方,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安静的客厅里,宋子澄清晰地到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与汗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恶心作呕,极其难受。
离厨房还有几步,宋子澄歇了歇,挣扎着想要扶着眼前的餐椅站起身来,不料起身时,手扶不稳,一个岔空,人直往后跌,慌乱中,手因随着他跌倒的动作而胡乱挥摆,一不小心,把椅子推翻在地。
宋子澄直接被椅子压倒,狠摔在地上。
椅子不轻,砸在小腿上,痛感顿时袭来,这还不止,他被砸到时,因本能反应伸直了脚,右脚的小脚趾猛的一下,狠狠踢在饭桌的柱脚上。
宋子澄抖了抖,浑身一个激灵,痛得他牙床打震,泪花都冒出来了,他想搬开椅子,摸摸小脚趾有没有流血,但是一动,胃就抽痛,他索性就着椅子砸在身上的姿势不动了。
他个姑奶奶的!痛死他算了。
“宋子澄,你在做什么?”
宋子澄唧唧哼哼正咬牙忍着,贺楚墨突然就出现了,还走到自己身边。宋子澄看着贺大总裁蹲下身,扶起砸在他脚上的餐椅,又盯着自己的脸看,大概是想看看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在折腾什么。
宋子澄忍下一波痛感,听到贺楚墨的声音,就想起中午时候的事,心里又闷又不爽,但他此时浑身无力,实在是难受得很,也不顾上生气不生气,嘶哑着出声,“痛”
“哪里痛?要不要去医院?”
贺楚墨凑前一步,想要扶起宋子澄,但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得跟晒脱水的萝卜皮一样,身上的睡衣也沾满了冷汗,宛如半死的鱼,在河岸边苟然残喘。
贺楚墨不敢乱动他,看他脸容难受,死死地捂住肚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一个弯腰,直接打横抱起地上的人。
“喂,你到底怎么了?”
宋子澄痛得差点要昏迷过去,尽管知道自己被贺楚墨抱起,但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不想,心里哪有往日的小激动与小涟漪,他像虾子一样蜷缩着身子,哑着声开口:“药”
贺楚墨听得耳朵发痒,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放到沙发上,凑前了点,“是说药吗?在哪里?”
“房”
贺楚墨只听到一个音节,连猜带蒙想着应该是在宋子澄房间,快步跑去拿了,推开房门,房间物品零星,桌子上摆着一个空杯子和一盒已经拆了的药盒。
贺楚墨快速看了一眼药盒上的字样,是胃药,可倒出来,见到就剩下最后的一颗,不由眉头轻皱,不敢耽误,直接拿着药出了房间,又倒了一杯水,才走回宋子澄跟前,“是胃药吗?”
“嗯”宋子澄半眯起眼睛,看到贺楚墨手上的药片与水,强撑着身,嘴巴凑前了些,想要吃。
贺楚墨怔了一怔,宋子澄这个动作显然是要自己喂他,但是他们二人从未试过如此亲密,尤其是宋子澄的唇碰到自己掌心时,贺楚墨如被电击。
麻麻的,感觉很怪异。
第10章
贺楚墨仅仅一瞬微愣,没再多想,吃了药后的宋子澄脸色依旧很差,额上流的虚汗更多了,他探了探宋子澄的额,凉手得很,马上拿了一件外套把人裹紧,一把抱起往屋外走。
夜深,屋内外温差较大,骤然扑脸的寒气让宋子澄浑身颤了一颤,他意识迷糊,缩在贺楚墨怀里却觉分外不舒服,就像乘在一条迎风而上的独木舟里,颠得他浑身难受,“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