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听筠长这么大,第一次同自己置气,由头竟然是因为他忘记了两年前的愿望。
孟宴臣不禁觉得有些魔幻,却也猜到她这么伤心,肯定是有原因的,八成是他许的愿望很重要吧。
但……因为团子一直不理他,不管他怎么道歉对方就是不理,他只得先把人接回家里慢慢哄。
小姑娘哭得眼睛红红的,回家时正好撞上付闻樱。
付闻樱坐在沙发上喝茶,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吓了一跳,忙站起身走过去,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视线仔细在她身上逡巡,确保没受伤,才定定开口:“孩子,这是怎么了?”
沈听筠自然不想透露输掉比赛的事情,但在付闻樱面前,一些谎言与小把戏都得崩盘,小姑娘只得淡声道:“输了。”
付闻樱反应了一会儿,才猜到她所指,笑着拍拍她的小肩膀,“没事,咱不必把成败看得那么重要。”
“学习音乐,重要的是拓宽知识领域,塑造性格,提高气质与品味,又不是去和那帮绿林好汉争第一第二的。”
沈听筠听着付闻樱的安慰,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我知道了,小姨。”
小团子走后,付闻樱留下了孟宴臣,单独和儿子说了几句话。
孟宴臣瞧着自己亲妈努力忍笑的模样,不信疑惑:“妈妈,你笑什么?”
付闻樱沉吟片刻,嘴角尚且擒着抹慈爱的笑:“这小丫头,真是赤诚呐。”
喟叹一声后,她便对儿子提起了自己与小外甥女的赌局。
“小筠觉得你的特长班总是一对一,未免无趣,就跟我打赌,要是她去少年宫学艺也有成效的话,就让我给你排去少年宫,也好跟同龄人一起玩耍。”
“成效总要有对标,沁沁不是也在学嘛,我们就拿她做了个标识。”
妈妈这么一说,孟宴臣脑中灵光一闪,猝然想起当时的许愿来。
小姑娘捧着胡萝卜,满眼星星地同他商量:“要不,你许愿,以后周末可以不用闷在家里,能够认识很多朋友吧。”
他当时觉得不切实际,便随口应了句,“哦。”
“呀,你好敷衍,你自己说一下嘛——”
孟宴臣是真的没想到,为了这随口一提的事,她那小提琴一学就是两年。
她似乎天生对乐器有种热爱,第一次摸钢琴,就能给他弹出个小调,五线谱还认不全,就能照猫画虎吹响一段小号的旋律;那么多日日夜夜在琴房锯木头,却还是努力把调子扬起来。
明明生在罗马,还格外勤奋,如同一只倔强的小仓鼠。
孟宴臣眸光闪烁,心思一转——小提琴难度系数那么高,莫不是……
“妈妈,您给她选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