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夏绮雪忙道,“你家主人呢,我们想亲自跟他道谢。”
“不必客气。”那位让夏绮雪留宿的夫人亲自捧着茶入内,一边示意老丈去打点,一边笑道,“我家老爷姓林,他已经睡下了。”
夏绮雪接过茶,道:“叨扰了。”
“两位公子怎样称呼?”
“复姓北泉。”夏绮雪向着投来视线的云衔渊笑了笑。
“北泉公子,这大半夜下着雨还赶路?”
“不是赶路,只是不小心错过宿头,又凑巧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到大雨。”
林夫人像是聊家常一般亲切随和:“看你们不太像是本地人。”
“不是,北方那边来的。”
林夫人点点头,笑道:“两位北泉公子尽管在这里等到雨停再走。”
“谢林夫人好意。”
“喝茶。”
夏绮雪捧起茶盏就近嘴边时,云衔渊忽道:“老鼠。”
随即一声轻微地碰撞响起,夏绮雪吓得抛飞手中的茶盏,迅速跳上椅子,失声道:“哪里,在哪!”
“跑了。”
夏绮雪放下提起的心,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余光瞧见自己手中茶盏砸到林夫人身上,颇是尴尬笑道,“抱歉。”
“不用在意。”林夫人皮笑肉不笑道,“意外。容我先行告退。”
“请。”
“等会再命人给两位公子送茶。”林夫人取出手巾抹掉身上的茶水,笑着离去。
“好像有点恩将仇报,虽是意外。”夏绮雪灵动的双眸满是歉意,见云衔渊面前的茶盏没动,“你不喝给我吧,我渴了一路。”
云衔渊伸手按在茶盏上,仍旧面无表情:“茶不能喝。这家人有问题。”
“难道刚才的老鼠……”
“是。”云衔渊道,“除了开门的老丈,没有半个家丁。”
他这一提醒,夏绮雪才觉一路走来没遇见半个人,连奉茶的下人都没有。从进门一路走来,这座院子看上去并不小,如果仅是住了三人,各方面似有不便,况且那位林夫人看上去不像会做粗活,难道全落在老丈一人身上?
细思之下确实有些诡异。夏绮雪想开口询问,却被云衔渊抬手制止,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将茶倒进旁边的花盆里,放回桌面的同时一道声音从夏绮雪背后幽幽响起:“两位公子,客房已经备好。”
夏绮雪的心脏像忽然被针扎一样反应性地狂跳。
她缓缓转身,望向门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屋檐上汇成小溪流下,偶尔闪起的雷电银光映入雨流,看上去如一条条银柱,提着灯笼的老丈那张挤满皱纹的脸上似有森森阴气横流,立于银流柱之下就像是刚从河中爬出来的水鬼满身戾气。
夏绮雪虚着气道:“有劳带路。”
到了厢房前,云衔渊的房间就在隔壁,夏绮雪却觉两边有天涯一般遥远。她深深地看着云衔渊头也不回地进了房内关上门,叹了一声,老实地回到房内。
她郁闷地坐到桌案前,本以为找到一处能遮风挡雨的住处,没想到暗藏诡异。她拿起桌上的杯子,顺手倒了杯茶水,刚送到嘴边醒觉不妥,又放了回去。
她暗想云衔渊都没当场翻脸,说明危害性不大,一定是如此。
夏绮雪自我安慰一番后爬上床榻,不知自己终点的路程还有多久,能睡好一夜就尽量睡。
良久,夏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