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再打一个电话,让我再打一个……求求你了,让他接电话吧。
警察于心不忍,一直在给徐凉云打,可是怎么都通不了了。
后来不知是谁给警察打了电话过来,他出去接过以后,回来脸色就变得一片青白。
他说对不起啊小陈,你别给徐凉云打了。
他不要你了。
警察说,他真的不要你了……对不起啊。
陈述厌看着深深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警察,觉得自己应该伤心欲绝一点。
可他打了镇静剂,他伤心不起来,心情像一片平静的死海,甚至都没办法为这猝不及防就结束了的感情不甘。
他觉得这也未免太荒唐,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像疯了。明明徐凉云说不要他了,他却在那里笑得像失心疯,一边淌眼泪一边笑。
“……为什么啊?”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伤心一点,问:“到底为了点什么……?”
警察低着头,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他……累了吧?”
这个理由就他妈搞笑。
那天晚上陈述厌疼了好久,疼得就算打止痛药也睡不着。
徐凉云就那样不要他了。
他最后只留给陈述厌一通电话,然后消失,让其他人去面对他,自己躲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逃避他,不见他,用最冷酷的方式和他诀别。
后来陈述厌大病了一场,高烧烧到直接昏死,把医生吓得不轻。
再后来来过了许多人,他们来照顾他,可每一个人都不是徐凉云。
等到陈述厌治疗得好多了,手差不多可以动了的时候,他终于拿起了手机。
他试着给徐凉云发过消息。
可徐凉云冷暴力得非常彻底,每一种联系方式都无一例外地全被拉黑。
那个时候,陈述厌才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里迷迷糊糊地明白过来了。
徐凉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要他了。
五年的感情,加上暧昧的那一年,一共六年的感情,徐凉云说不要就不要了。
于是陈述厌渐渐泣不成声,渐渐哭得声音嘶哑,身上的伤都跟着阵阵痛得厉害。
没了徐凉云的陈述厌狼狈不堪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在医院做清创疼得惨叫,出院的时候连人带东西从楼梯上摔下来站不起来,半夜梦回那场暴行他尖叫着醒过来,怕得抓着头发惨叫着哭。
两个月后他出院回到家,看到家里空荡了一大半。他知道徐凉云回来过了,但他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