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良性子如何,纪碧君作为和他几十年的枕边人,一清二楚。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爹的妻子,夫虽不贤,妻不可以不顺……”
纪碧君惨笑,看着喋喋不休,努力劝她的屠方,只觉得心累。
“闭嘴,我费尽心血,送你去读书,你就读了这么个玩意。夫为妻纲,夫正则妻亦正矣。你爹对不起我们,他什么时候将我当做是他妻子,是他被小情人踢伤下体,不能再有生育能力的时候。这么多年,你爹可有真正重视我,重视你们兄妹。”
“可他是爹。”屠方低着头,喏喏道。
纪碧君对儿子失望至极,又是这样,还是这样,从小,护着长大的儿子,没有一次站在她这边。
“来人,送公子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院子一步。”
“娘,你不能做这样做,我是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啊。”屠方挣扎,仆妇的手臂却如钢铸,令他动弹不得。
纪碧君默默流泪,想到夏岚风的话,她说,她愿意给女儿屠娥一个机会。
流泪的老妇,不敢赌,又想赌一把。
如果她不赌,不出两年,屠娥将被屠良送去联姻,巩固实力,联姻的对象,屠良写下一张纸的名字,纪碧君悄悄打听过,最老的那位,已经四十多岁,最年轻那位,也是二十八九,死了正妻的鳏夫。
她辛苦教养大的女儿,就不配一个同龄人吗?
纪碧君不信,屠良找不到优秀的年轻人,不过是那些人,对他帮助有限,为了权势,他愿意牺牲女儿。
擦干泪水,纪碧君下定决心,她早看透屠良的虚伪,不是他,她就不会失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谁要是将手伸到她最后的孩子身上,她绝对不放过他。
屠良没有回来,他传信给州府守将刑大让令他坚守州府,等他回来。
浦郡富,舍不得放弃。
靠着城坚门厚,相信刑大让能抵御一段时间。
屠良还写了封信给纪碧君,情真意切,让其辅助刑大让守好城门。
纪碧君拿到信,眼眸中危险的光芒闪过,当即命令人去邀请刑大让的家人前来屠府小住。
刑大让知道武将家人为质的事情,为表忠心,他亲自家人送到屠府。
纪碧君送了封信出城,辗转来到夏岚风手中,上面只有一句话:“吾同意,吾女屠娥,望夏将军多多费心。”
“主公,她是什么意思?”张平瑶问道。
夏岚风道:“她存了死志,在托孤。”
“这……那她儿子怎么办,她不管吗?”
“管?拿什么管,怎么管。当她带着屠方前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母子俩情分,已经薄得只剩一张纸距离,现在,一丁点也无。”
“主公真厉害,竟能挖出纪碧君和屠良的秘密。”俞虎抚掌拍马屁。
夏岚风神色不变,全盘接下。
五斗是她的统,五斗挖出的秘密,不就是她挖出的秘密,没区别。
夏络军集结于溪宁县,刑大让带着人亲自守着城门。
刑大让打听过夏岚风战绩,知道这位夏络军主公,单人武力值强悍,他打定主意,绝不一个人对上她。
双方摆开架势叫阵,看到夏络军一方只有两万多人,刑大让便有些轻敌,和身后裨将对视一眼,裨将领命,当即打开城门,率领上百人冲出去,叫战诸风。
“诸风,可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