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杜思林仍是在喃喃自语。
肖清竹转身,便要离去,不再犹豫。
但当她想要推开窗子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布下了封印大阵。淡金色的灵力屏障,将这个房间与外界隔绝。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理由。”杜思林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看着肖清竹,目光幽深,墨色的瞳孔下隐藏了一片魆风骤雨,往日的清澈已不再见。
肖清竹嗤笑一声,说道:“杀了也便是杀了,需要什么理由?”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受天谴是要魂飞魄散的?!”杜思林终于是忍不住怒吼了出来。这么浓厚的怨气,肖清竹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人活一世不过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何必为了下一世积累什么。”面对着杜思林的怒火,肖清竹却显得太过清淡,她越是这样,杜思林心中的怒气便是越甚。“不早了,我该走了。”
她侧过身,想要伸手去推窗的时候,一张明黄色的符纸宛如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几乎是贴着肖清竹的手,直直的钉在了她即将触碰的地方。
杜思林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似是要平息下自己的怒意。
肖清竹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杜思林,嘴角挂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怎么,是还想要留下我,让我与你一夜*?”
“我……”杜思林语塞,她自不是这么想的,但肖清竹这么一提,她的目光瞥见了肖清竹颈上残留的吻痕,她愣了一愣。
“呵呵呵……”肖清竹的手就触到杜思林方才射入窗上的符纸上,这一次,她轻轻松松的便把窗推开,走到阳台,一跃而下。
杜思林能够来得及做的,只是顺着肖清竹离去的痕迹,伸手一抓,柔顺的长发在她的手上划过,她的心,忽然就空了。
“痴儿!”太阳子的身形出现在杜思林边上,他看着杜思林仍停留在半空里的手,摇头叹道。
杜思林没有理他,只是收回了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紧握成拳,骨节作响。
“你真的要杀了肖清竹?”太阳子问。
杜思林依旧不语,沉默的走回房间,路过落地窗时,她伸手抚了一抚,金色的灵力顺着她的手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杜思林才抬起头,她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场景。
那个女子,清冷脱俗,笑起时双眸犹如弯月,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同她说,没有永远漆黑的夜空,太阳总会升起,带来蓬勃的朝气。她问她,思林,你内心中,生命的太阳升起了吗?”
“我生命中的太阳……”杜思林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胸膛,那里本没有心跳。但她却好似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真切的心跳。“没有你,它要怎么才能升起?”
杜思林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她抬起头,眉头锁成了一个死结,目光有些空洞和茫然。
“太阳子,你爱彭昊天吗?”她身边的太阳子。
太阳子怔了一怔,英俊的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应该只能说爱过吧,因为爱彭昊天的,是洛谦,而不是太阳子。”
“你不就是洛谦,洛谦不就是你么?”杜思林略带嘲讽的说。
太阳子摇头,说道:“洛谦是洛谦,我是我,洛谦是我的某一段曾经,却不是现在的我。”
“那曾经的你,应该也爱的很深刻过,不然你也不会落下个自杀的结局。”
太阳子沉默了,也许洛谦选择了结婚生子,是一种逃避和懦弱,但又何尝不是对彭昊天的保护呢。毕竟,洛谦不知道彭昊天是不化骨的事情阿,那时的社会,怎么会容忍的下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去走这条路,只会被当做异类,受尽世人白眼。
总有一个人要先踏出第一步。总有一个人要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