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一时有些无语,这么明显的事情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做了研究。”杜修霖突然说到,他缓缓的摊开手心,房间不大,沈沐虽然站在房间中段,也能清晰的看见杜修霖手心有一道浅色的伤疤。
“自残倒是很适合你。”严雨泽显然也注意到了杜修霖手心的划痕,明显是用刀片划伤的。
杜修霖嘴角微勾,并不像在之前发言时那样接下严雨泽的挑衅,而是接着说道:“这是我在进入游戏前自己划伤的,受伤的状态也同样带到了游戏中。虽然现实中的身体并没有带到游戏里,但游戏中身体的状态,完全是仿照现实中身体的状态‘定制’的。我的理解是,伤痕被判定为状态的一种,生病、包括醉酒,也被判断为身体状态的一种。”说到这里,杜修霖一停。沈沐这时想起谢悠之前同他所讲,杜修霖是和蔺慧如一起来的。
果然,杜修霖接着说道:“来的路上,我遇见了第一夜出局的5号,她当时醉得不轻。所以,可以确定,醉酒生病,或受伤之类的状态都会被带进游戏里。”
沈沐眼眸微闪。‘第一夜出局’,杜修霖说到了游戏的内容却平安无事,当然,5号第一夜出局,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确定的信息,说出这一点,并不算是场外和作弊,没有人接这句话,也不算构成‘在非讨论时间外讨论游戏的内容’。
关于游戏的规则,沈沐已经铭记于心:
‘任何人禁止作弊,包括但不限于互通身份、在讨论会议之外的时间谈论游戏的内容’
看着杜修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让沈沐觉得在意的是,他是深知这一点,拥有绝对自信,完全将自己的发言控制在规定之内——还是确实是无意识顺嘴说出呢。
杜修霖说:“所以我认为眼镜、发型这些头部的特征,也和生病、醉酒、受伤一样,被列为身体状态中的一种。”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吗。沈沐唇角微微上挑,不知道悬命游戏的系统,是和人一样有思维能力的活物,还是像计算机程序一样的死物。不过也不重要。
“还有一点,你们注意到了吗?”脑中一时转过很多念头,沈沐嘴上却接着杜修霖的话题继续道,“就我遇到的悬命游戏的玩家,大多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小于10岁和大于30岁的似乎很少,而年龄更大的人,我目前还完全没有遇到过。当然这只是第一局,信息量还不够。”
“这和游戏本身的规则有关吧。”严雨泽倒是不在意的说,“一输就要睡几年,再输再睡几十年,是老年人哪睡得起,再说老年人也不会玩狼人杀吧。关于这一点,不是很像大学考试吗?悬命游戏就像是一个大学,也许除了悬命游戏以外,还有玩命游戏、拼命游戏,像是某个工作场地或者某个小学,不同游戏的选人规则是不一样的。”
沈沐微微点头,严雨泽的比喻生动形象,虽然是推测,但也真的颇有道理。
严雨泽又说:“而且,这个不重要吧。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是什么’了,‘为什么’就不重要了吧!”
“重要的是‘怎么做’吗?”杜修霖轻笑,“虽然悬命游戏某种意义上是不公平的,比如保留了弱者的生病、受伤状态。不过,”杜修霖的眼神闪了闪,笑意在镜片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况且,赢到最后不是能够实现一个愿望吗?所有的挑战都是机遇,悬命游戏已经从最大的程度上禁止作弊,保证了游戏本身的趣味性,与……公平。”说到最后,杜修霖的笑意更加暧昧不明:“所谓弱者,在哪里都是弱者。”
“哟,杜先生不装好人了吗?”
似乎没听出严雨泽话中的嘲讽,杜修霖轻笑:“我一直都是这样。”说完却话锋一转,不再接严雨泽的话,而是突然对沈沐说:“没猜错的话,2号你在来的路上,遇到过被淘汰的玩家吧?”
“是有1个。”将话题拉回了自己最初想讨论的问题,沈沐有些奇怪的说:“不觉得奇怪吗?虽然准备了15名玩家,但如果有超过3名的玩家折损在了路上,那不就凑不够12人局了吗?”心中虽有自己的推测,沈沐却只将问题抛了出来。
“游戏没有规定需要在多长时间之内来到集合场地吧。那可能性就有三种了。”杜修霖一边思考一边说,“一是如果一直有玩家迟迟未到,但这些玩家还活着,那么系统要么会让我们一直等下去,等到12人凑齐……或者等到有人死亡。二是,有隐藏的时间点限制。到达某个时间点之后,如果还有玩家没到,则没到的玩家直接出局。至于少人怎么办,这个就和第三种情况类似了。”
“第三种情况,就是超过3名的玩家在来到游戏集合点之前已经死了,当然永远不可能凑够12人。这种情况,我认为系统会再分配新的玩家进来。虽然沉睡中的玩家按规定要睡够年数才能参加下一次游戏,不过我认为在以年为单位的情况下,如果需要有玩家提前苏醒,那系统会提前让玩家投入游戏,有一些天数的差异也可以忽略。”
杜修霖分析的合情合理,沈沐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们进入游戏的时候是几号?具体是几点,还记得吗?”
“11月10号零点,2019年。”
“同样。”
“我也是。”沈沐点头接着问,“那预备赛呢?我是两天前,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