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慎言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他平静地问她:“怎么突然去学医?”
宋淑曼回想不起来和老师改专业的那个午后了,好像是阴天,又好像很明媚,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那个在街边突然晕倒的小男孩,被一个路过的医学生救了,那天的天气很好,抬头望去都看不见云朵的碎片。
“头脑一热,就去了。”
“那你这可不适合做生意,做生意不能头脑一热,头脑一热,多半是亏本生意。”
宋淑曼本来就不打算着做什么生意,家里有弟弟,父亲也安康,“我只是帮忙打点的,又不做主又不拿主意。”
“我先教你个大概,你回去再去借两本书看看,看不懂的再留着问我。”
宋淑曼打断他的私人教学,“我学医这件事,没跟别人讲过。”
“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多嘴的人,最近事多,没有那个闲谈的时间。”
宋淑曼少见认真安静的廖慎言,这会儿听起来稳重且可靠。
“廖慎言,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廖慎言手中的钢笔顿了顿,墨水溢散,模糊了笔下写了一半的字。他抬头又嬉笑着,“哪里不一样?不还是我吗?还是叫廖慎言,还是这么帅。”
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宋淑曼借了书籍带回家,除去饭点都在书桌前,日子又回到了从前读书时候,她刚转去医学,老师同学瞧不起国内的,整日白眼冷嘲受得多了,她天天也只剩下埋头读书了。
“淑曼啊。”
宋淑曼起身,跟随父亲一路到他的书房内,“父亲有什么事?”
“坐着吧,又不是什么正事。”
“淑曼啊,你跟爹讲,你自己心里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爹,怎么突然讲这个?”
“现在是不急,我还能护你好几年,但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我在,夫家那边若是欺负你,你还能有点底气,要是……”
“您身体硬朗着呢。”
父亲叹了口气,“给你一两年时间,要是没有想嫁的,就先待着陪陪我。”
宋淑曼像个小女儿家枕着父亲的手臂和父亲撒娇,“陪,我想陪爹爹一辈子。”
“一辈子是不可能的,最迟不过一两年,我就要把你嫁出去了。”
“前一段时间听说你去商铺了,还习惯吗?”
宋淑曼心虚,僵硬乖巧地坐直了身子,磕磕绊绊说着话:“还算习惯,只是刚刚开始,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我让他们多带带你,你也好适应些,虽不要你当家作主,懂点会点,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全权要依靠夫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