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政殿里出来,几个大臣长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今日,他们跟着褚南川筹谋了许久。
一忙起来,褚南川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彻夜商讨也是他的惯例。
虽然累,但他们自愿投靠于他一图大业,自然不敢有怨言。
今夜,却是第一次破例。
终于有一天晚上是可以早点睡觉的了。
众位臣子欣慰。
贺凛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
反而回身看向殿内烛火下的褚南川。
褚南川左臂受了伤,袖子高挽着,露出被帕子包扎着的伤口。
那帕子通体是素雅的白色,边上绣了几支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枝。
凑得近,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淡淡的冷香。
一看,便知是女人用的帕子。
贺凛盯着那块帕子看了许久。
直到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
他抬头,是与他随行的一个官员。
“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走,再等下去,天可就亮了,难不成你今夜不想睡了?”
贺凛笑笑,大踏步走入夜色中。
乾政殿里的大臣们依次离去。
烛台上火光跳跃,点着的蜡烛依旧在静静地燃烧着。
由长到短,只剩下短短一截。
王德全见了,到柜子里去寻了根新蜡,刚要去给那方烛台换上,却见端坐在案前的褚南川起了身:“不用点了,熄灯,回长宁殿。”
雨后的夜色浓墨一般漆黑,夜云厚重,一层又一层地堆积着,重重遮挡天幕,不见半点月光。
王德全提着盏明亮的六角琉璃宫灯在前头引路,守在门外的明秋远远见着那点穿透夜色的光亮,惊吓得瞌睡都醒了。
刚想着要进去通禀一声自家姑娘,双脚还没来得及踏过门槛,就被进殿的褚南川给摆手叫下去了。
夜色深沉。
长宁殿却依旧灯火通明。
容洇还没有睡。
褚南川抬眼,偌大的外殿里却没有人。
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