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波折,几人终于离开了村里,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一回到县里,秦卿言就立马抱着多多出门去找了大夫,正常坐诊的时辰,大夫是不轻易上门的,只能病人自己过去就诊。
顾唯一也来不及收拾自己,小跑着跟在后面,好在县城本来不是很大,路也很熟悉,医馆离他们家也挺近的,秦卿言过去的时候,还有三两个人在排队等候。
多多烧得满脸通红,又咳嗽,眼泪就没有听过,嘴巴都干了,秦卿言还注意着时不时地在他嘴巴上抹点盐糖水,味道怪怪的,多多扭着头不愿意还是被强制着灌了一些进去。他哭了这么久,流了这么多泪水,又喝不下去奶,再不补充一下,脱水了就不好了。
耐着性子,忍住了往前面插队的想法,秦卿言带这顾唯一等在了后面,多多也是醒着的,一夜之间仿佛瘦了很多一样,已经看不出来肉嘟嘟的感觉了。
多多这么可怜的样子,秦卿言何尝不心疼?但是对于小孩子这一方面,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手足无措,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提前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不停地抱着多多摇摇闪闪的,希望能让他暂时舒服一些,多多还在小声地哭着,可是声音沙哑着,连猫叫都不如。顾唯一几次都想开口请前面的人让一让,让小孩子先看一看,但是还是没有谁说出来,到这里来看病的,都是些平常的老百姓,要不是实在是病痛实在是折磨得受不了,谁也不会来看大夫的。
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孩子,他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却忍不住地默默地哭起来了,病在儿身,痛在父心呐!
坐诊的大夫倒是分出神来看了一眼这一家三口——倒是个奇怪的一家,也几乎是第一个没有大喊大叫地急切地冲上前来要她马上替他们看病的人。
前面的几个人当然也听到了多多的哭声,虽然也同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让他们先来。
医馆里的味道总是不好闻的,多多更是不舒服了,在秦卿言的怀中扭来扭去的,咳得嘴巴到处都是口水,鼻涕也没有断过,眼睛已经完全肿了。
“喔喔,宝宝乖啊,等下我们就走啊……”秦卿言顺了顺他的背,稍微隔着人群远了一点,又让顾唯一拧了条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天气还很寒,多多却犟出了一身的汗。
那大夫还在为刚才的病人检查,抽空吩咐了旁边的医童不知道让她干什么去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那医童就过来秦卿言他们这边,请他们到后院去,“我家主夫最是擅长治小儿病痛,请你们到后院去就诊……”
秦卿言感激地看向那大夫,她了然地点点头,示意他们直接过去,却也没有说更多的话。
她连忙带着顾唯一,抱着多多,紧跟着医童的步子往后面去了,好几次,差点踩到医童的鞋子,医童却始终没有察觉般,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来,秦卿言再急也只能忍着了,还得照顾一位顾唯一。
医馆里其他的病人虽有颇词,但是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人家说了是专门给小孩看的,她们中没有一个是小孩,再还有,无论怎么样,也是不敢随意去得罪一个大夫的,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只能听着。
医馆的后院倒是打理得很整洁,到处都种着药材,秦卿言不认识,跟着医童走了百余步,看见院中有一位约三四十岁的男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医童恭敬地对着他说了什么,他挥了挥手之后医童就离开了。
“坐吧!”男人的声音很冷,“把小娃子给我看看……”后面这一句话是对着顾唯一说的,显然,他并不想和其他女人有什么接触。
顾唯一连忙从秦卿言那里接过多多,又赶快转交给男人,“您看看,我儿子他病了,也不吃东西了……”
男大夫接过多多,皱了皱眉,“还不到四十天?”
“是的,是的,大夫,”顾唯一连忙点头,“我儿子才刚满月过几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