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说的对,接受神明馈赠是要付出代价的。”柳吟秋欲哭无泪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道:“至少200年之内,不出意外,我都活着。”他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
200年,听上去好像很短,但是想一想,其实很久了,200年能让整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张起灵说的是至少,那就不止200年。
他突然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族长,说走就走啊,当起灵人都得像你这样酷一点儿吗?”柳吟秋也站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柳吟秋,对她的提问置若罔闻:“我死前,会尽量帮你找到下一个。”
“如果我真没找到新的,我会忘记老齐吗?”柳吟秋问,“我那么爱他,应该不至于忘得那么干净吧?”
张起灵侧了侧头:“瞎子活不到那个时候。”
她应该在意这件事吗,回到卧室,柳吟秋摆弄着鬼玺,问自己。
200年,她需要为这么久远的事情忐忑不安吗?
柳吟秋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将这件事告诉黑瞎子。
晚上7点,她扭腰对着镜子,注视着人面鸟变成了蚰蜒,一整条扭曲在背上,密密麻麻的脚,丑的要死。
柳吟秋叹了一声气:“万奴王肯定没学过画画……”
怀孕8个月——
白天又做了一次产检,母体很健康,胎位如常,预产期就要到了。
黑瞎子很开心,一边给媳妇儿按摩一边哼着小曲儿,他光着上身,脖子上的铭牌在柳吟秋眼前晃来晃去。
小姑娘半虚着眼睛盯着银块,实在忍不住动手去抓。
“喜欢就拿去。”黑瞎子道,“跟猫似的。”说着就要把铭牌取下来。
当他对一个人认可之后,是那种全身心的付出,无所谓回报,也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从黑瞎子对柳吟秋动了心那天起,就不停的送她各种东西,更别提,怀孕期间,黑瞎子有多顺着她了。
“戴你脖子上比较好看。”柳吟秋说。
铭牌的正面刻着一串编号,是他真实的出生年月,数字下方是一排很小的德文,那是他的德语名字。
这块铭牌来自黑瞎子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他遇到一个当兵的,对方是反纳cui联盟的自由军,黑瞎子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人,对方很感激,送了铭牌给他,。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赠予铭牌,是当时士兵之间对待朋友比较流行的做法。
铭牌对于士兵的意义,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件。
最初铭牌上是那个士兵的信息,后来黑瞎子回国,他打磨之后改成了自己的。
现在金属片的表面布满了大量的划痕,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那你还有事儿没事儿就顺走?”黑瞎子说。
“关键时刻它就是我的护身符。”柳吟秋道。
黑瞎子笑道:“平时都没个信仰,临时抱佛脚行不行啊?”
“我信国家我信党。”柳吟秋知道黑瞎子当过兵,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国内战争,别看他下斗下了这么些年,其实是个根红苗正的军人。
张家人跟他的情况差不多,那个年代过来的,但凡有点本事,都愿意为国出力。
黑瞎子把柳吟秋抱出浴缸,帮她擦拭干净,又吹了头发。
“我想听你拉小提琴。”柳吟秋突然提出需求,一直以来,她好像从没真正见过黑瞎子拉小提琴的样子,跟他在有太多经历可以体验,拉小提琴被她忽略了整整两年。
刚刚看到铭牌,柳吟秋才想起黑瞎子原本是个正儿八经的小提琴专业,自己居然无视了这么高逼格的福利,实在太亏了。果然最近什么都干不成,人就容易无聊,一无聊,什么解闷儿的法子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