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他给的财产,只在乎他愿意让她每月探视孩子一次,他对她再怨恨,也没有剥夺她见孩子的权力,他其实对她挺仁慈。
元容秋找来笔,颤抖地在两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当最后一笔落下,她抹去所有的泪,将一份协议放回档案袋,另一份自己收起来。做完这一切,她看着床头的那个档案袋,莫名地感到心空落落的。
元容秋,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何你现在如此茫然,徐璨森如你所愿了。他给你自由,只要你给他生三个孩子,他一刻都不会留你。
元容秋,你应该开心,应该欢呼,快笑啊!大笑啊!为什么像失去一切一样,你本来就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有什么好失去。你个笨女人,你给我笑!给我放声大笑!你赢了!不是吗?
她脸上的肌肉连扯动都无力,她笑不出来。
元容秋落寞地转身,走进婴儿室,看着还在睡的宝宝。
她的泪又掉落,唯一舍不得的是孩子。她擦去所有的泪,小心翼翼地在儿子脸上吻一吻,她拿到徐璨森的承诺,就意味着她和孩子的分离进入倒计时。她终究要离开孩子,宝宝,对不起,妈妈舍不得你,却不得不离开你。妈妈,对不起你。
元容秋难过地跪在婴儿床边,心痛到无法呼吸。宝宝在这个时候睁开眼,一看到母亲,嘴一咧,笑了。
元容秋看着儿子的笑,心更难受,泪如雨下,宝宝不明白,却能感受到母亲的痛苦,也哇哇地大哭起来。
元容秋将儿子抱在怀中,将他靠在自己肩上,单手用力将泪擦掉,哭完就算了。这一天,总会来,她不该难过,应该勇敢地面对,在离开孩子之前,珍惜每一刻陪伴他们的时光。
元容秋花费许久,才将心情调整完毕。一整个早上,她没下楼。
直到中午,林妈来敲门,元容秋才应一声。
林妈走进屋,看到元容秋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却不敢多问,“太太,午饭准备好了。”太太早餐都没吃,不知道出什么事?现在又肿着眼,林妈意识到事态严重,再有心事,饭还得吃啊。不然,怎么有精力照顾小少爷呢?林妈心疼地盯着太太。
元容秋点头,林妈退出去,关上门。
元容秋进浴室洗把脸,出来抱起儿子下楼。
生活继续,她挑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
森茂总裁室
丁慎贺一赶回来,就直奔公司,已经有四个人和他说公司这几天的低气压。丁慎贺给徐璨森打电话,他说什么事都没有。
骆凝欢那边需要丁慎贺出场演几场戏,他就赶过去。他想只去三天,公司应该没什么大事,哪想就他不在的三天,公司所有人都说徐总不对劲。
元容秋,只有她能让徐璨森如此,他必须马上赶回来。骆凝欢那边的事一办妥,他马上回城。
丁慎贺推门走进徐璨森的办公室时,徐璨森正在看报表。
丁慎贺将行李往旁边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掏出烟叼上,一边给自己倒杯茶,连忙喝一口:“你到底咋了,公司上上下下都惊到。”
徐璨森坐在办公桌后,只抬眼看一眼他,继续看报表,一言不发。
丁慎贺觉得事态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丁慎贺走到他对面,隔着办公桌递给徐璨森一支烟,徐璨森接过,丁慎贺给他点上,坐在他对面的皮椅。
徐璨森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看报表。
丁慎贺慢慢将他手中的报表压在桌上,“别看了,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徐璨森放下报表,往皮椅里一靠,吸着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