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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好。”

张起灵这才松开他，两人分别拿了外套出门。“看不出来你对这方面还挺有研究。”

“形势所迫。很多时候客户只给你最开始的两分钟，如果被条领带坏了大事太不值得，不过这些都是雕虫小技，真正的……”

“真正的道是需求，这些都是术。”

“孺子可教。”张起灵赞许道，“此外也没人帮忙处理这些事，只能自己研究了。”

餐厅还没开，两人直接去了隔壁洲际的会场。胖子和Shirley杨已经在了，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巍峨签到展板与台上鲜花着锦依旧。打过招呼，张起灵和Shirley杨上台走场，胖子和吴邪在台下看热闹。两人都是经年尘土满征衣的人物，各种胜似闲庭信步。

“西区的平台没敲定。”胖子忽然说，“早上Shirley跟我说过了，还要继续找继续谈。”

台上Shirley正抛出个小笑话，张起灵捧哏。胖子和吴邪竖起拇指，Shirley和张起灵回敬。“难怪西区也搞了堆活动需求出来。”

“活动需求？”

吴邪把前因后果包括接下来全国巡演般的市场推广计划跟他说了，胖子道，“事情是好事情，只是你两个季度这么折腾受得了么？”

“那怎么办，拿了钱好好用，咱们干市场的不就图这个么。”

“唉。世间安得两全法。”胖子叹息，又一抬手，“放签到台！”

吴邪转头，是玫瑰，做成胸花的玫瑰，“又来？”

“上次你们发布会效果很好。开风气之先。”胖子大手一挥，“快去，挑一束。”

第十七章

白天会议进展顺利。张起灵穿了套略收腰的深灰色套装，面料缘故，强光下泛着些微的光泽，配上香槟色玫瑰胸花显得别致而风度翩翩，Shirley杨刚好矮他一个头，小礼服与他的领带同色。两人控场松紧适度，老裘致辞拖了点时间，张起灵暗示法律部大佬，大佬心领神会紧赶慢赶抢了回来，五点大会一散会务组又翻台把晚宴场地开辟出来，各种奖杯也从礼宾部运来后台。张起灵白天说话太多，抓紧时间休养生息，拿着瓶水默默喝着，Shirley坐在旁边，也累得一动不动，任由化妆师把她脸掰来掰去地补妆。胖子招呼他们，“来来，外卖到了，吃一点。晚上你们肯定没时间吃饭的。”

吴邪扯了两幅多出来的桌布给两位主持人垫着衣服，几人各自端了饭盒，蹲的蹲坐的坐。动作间张起灵的玫瑰掉了，他正埋头吃着那份鱼香肉丝饭，胖子蹲他对面看到了，说，“小哥花掉了，有备用的吗？”

有个小弟放下饭盒应声而去。张起灵准备放筷子，“别麻烦了，重新固定一下就行。”

“算了吧，万一你台上说着说着话又掉一遍怎么办。”

小弟回了后台，“没备用的了，估计酒店服务员小姑娘觉得花好看，都拿光了。”

胖子脸一沉，“你们怎么管理物资的？吃完饭马上去盘点一遍，看还丢了些什么，赶紧补齐。”

“我的给他吧。”吴邪抬手拆自己的胸花，他也拿的香槟色，“反正晚上没我什么事情。”

“你们回去请吴经理吃饭啊。”胖子半真半假道，“救场如救火，懂吗。”

“别吓唬小朋友行吗。”吴邪笑骂，“还救场如救火呢。”

“唉，小天真，胖爷给你说个故事，就丢了个铁钉，输了场战争……”胖子贫得兴致勃勃。

吴邪拆了胸花下来，又摘掉稍微泛黄的装饰叶。张起灵抬手摊开。他坐在一张矮几上，吴邪俯身，替他解下胸花，又把自己的别上去，调整一下角度，“可以吗？”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胸前，说，“谢谢。”

“不客气。”

一顿饭吃完，四人出门迎客。到了准点，宴会厅大门敞开，内外部客户陆续到来，门口是会务公司请来的莺莺燕燕歌舞表演，还有工作人员拿着宝丽来应求拍照合影，一时呼朋引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好不热闹。眼看时间差不多，四人分头行动，吴邪招呼工作人员各就各位，胖子清外场，张起灵和Shirley杨回舞台。宴会厅大门重新关闭，室内欢聚一堂，数十个圆桌觥筹交错，服务生布菜完毕，在场边列队待命。张起灵站在舞台边缘的稍暗处，向吴邪比了个尽在掌握的手势。吴邪示意灯光师音响师开始。

全场熄灯，开场视频。这段视频从诞生到最终定稿被修改甚至推翻了无数遍，最终还是采用了FS中国发布会上银河的意象，取海誓山盟作证的是哪一个星座的深意，祝福原本至亲至疏夫妻的厂商与代理商天长地久。视频结束，追光灯落在张起灵和Shirley杨身上。吴邪的角度看过去，张起灵似乎悬浮在一片黑暗虚无中。回忆厚重的外壳被骤然敲开，酸涩而清晰地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