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爷也是一脸不快的看着蒋氏。
蒋氏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媳妇不敢,媳妇不敢,太太怎么说,媳妇怎么做就是。”话到最后,眼泪都落下来了。
崔太太见了是气得直翻白眼。
王元儿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人善被人欺,果真没错。
在崔太太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王元儿和蒋氏算是勉为其难的接了暂管中馈的苦差。
出了正院,王元儿就对蒋氏道:“我们就定辰时二刻在回事听管事的回事如何?”
蒋氏忙道:“我,我都听二嫂的。”
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难怪她院子里的姨娘的声音都比她大,到底是庶女出身,只怕在娘家里就被欺辱惯了的。
王元儿轻叹着道:“那就这样定了,明天开始吧。”
蒋氏连忙曲膝答应了。
王元儿回了院子,把钟嬷嬷叫了过来,将太太的意思说了,钟嬷嬷面上一喜。
这可是揽权的大好机会啊!
王元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淡淡地道:“嬷嬷也别欢喜过甚,太太这病也不过是操劳着累出来的,也就是旧疾,仔细休养着,指不定没几天就好了。还有大嫂也是,这月子总不会坐上几个月,我和三奶奶管这中馈,等她们一个好了,都是要交出来的。”
钟嬷嬷闻言便有些讪讪的,道:“是老奴想多了,大爷那样,就是想着这家将来总要……”
“嬷嬷。”王元儿厉声一喝,止住她的话。
钟嬷嬷脸色微白,噗通的跪在地上,颤道:“是老奴多嘴,老奴该死。”
王元儿看了她一眼,淡道:“起来吧。”
钟嬷嬷站了起来,垂手站立在一边。
“嬷嬷是这府里头的老人了,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嬷嬷心里应该有数才是。爷过去那些年怎么难,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太太的逆麟在哪你更应该清楚。”王元儿看着她,缓缓地道:“大伯是痴,可将来总有儿子的,长房长孙,这个家定然是交给长房的,二房没有争抢的道理。”
“嬷嬷也不必看着这些东西,二爷领着差事,若不出错,将来的前程也差不了去,这个家……终是会分的。”王元儿的声音低了下去:“老祖宗的东西,给不给都看长辈,不给,我们这些小年轻,难不成就不能自己赚着去?自己赚来的,才叫花得快活和自在。”
钟嬷嬷听得一怔,看向王元儿,很是意外,头一次心悦诚服的拜下去:“奶奶心宽,是老奴狭隘糊涂了。”
王元儿转了话题道:“嬷嬷是这府里的老人,我和蒋氏暂时管家,嬷嬷明儿个开始就随着我一道去回事厅听差吧,这管家的期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太太好了和大嫂出了月子,稳稳当当的交过去就是了。”
“老奴听奶奶的。”钟嬷嬷连忙答应着。
王元儿嗯了一声,又道:“你那个小孙子,就是叫小宝的,如今也没正经领个差事吧?这回我在通州西集镇置了几个铺子,打算开个南北货铺子,你让他回头去找陈枢,跟着做个学徒,学着办事,他要是个聪明的,将来也少不了倚重他。”
钟嬷嬷闻言大喜,忙的跪在了地上,喜滋滋地道:“多谢奶奶抬举,老奴一定让他好好学,好好学。”
“下去吧,明天再过来伺候。”王元儿摆摆手。
钟嬷嬷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翌日,王元儿一早就伺候着崔源穿戴好上衙门,临走前,崔源沉着脸道:“这中馈你就看着办,事儿都让下人去处理就是,不要太操劳了,你这身子最重要,若是觉得累了就歇着,实在是担不了,回头我和父亲说帮你辞了这差事。”
“没事,我心里有数呢,也不过代掌着几日,从前也不是没帮着管过,我知道怎么行事呢,你就放心吧!”王元让踮着脚帮他整理了衣领道。
崔源嗯了一声,辞了她,这才去了衙门。
王元儿又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饭,和初哥读了一会三字经,辰时正,冬雪就说三奶奶过来了,邀着王元儿一道过去回事厅。
王元儿叹了一声,这蒋氏懦弱的性子,还真是……
眼看着时辰将到,她也不多做耽搁,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钟嬷嬷和冬雪,就去了回事厅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