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在女孩子里面出风头,讨厌被人忽视,可惜他的法器偏偏有让人被忽视的能力。当无踪·异色璧展开法阵的时候,如拉开一道透明屏风,屏风这端的人可看到另端,而另端则无法察觉这端的景色。
在岳无瑕与胖子等人藏在瑶台仙田附近给萧子瑜把风的时候,他们没想到就在不远处有三个灵法师正打量着他们,周长老和老糊涂正站在贺先生展开的法阵内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看见萧子瑜空着手从宝库中出来后,老糊涂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这傻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了。他和花浅感情极深,必要救她,刑堂大牢守卫森严,我倒好奇他不用隐元布究竟要怎么闯进去。比不得某人胆大包天,连牢房都想硬闯,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周长老赶紧维护心爱的徒弟:“无瑕心地不坏,只是修行以来,事事顺利,有些娇纵了。若想让他接管天门宗门户,还需磨练心智。至于子瑜,品行肖父,是难得的好孩子。”
老糊涂沉默片刻,忽然嘲讽道:“品行肖父?是啊,若非云帆善良正直,怎会轻易被牺牲?”
周长老正色道:“休得胡说!萧云帆是英雄!他是自愿为天下苍生牺牲的!”
老糊涂嗤道:“我倒希望子瑜那孩子能自私自利些,免得再踏上父亲的悲惨道路。”
周长老怒道:“悲剧不会重蹈!”
“你欠这孩子的永远还不完!”
“用不着你提醒!”
贺先生听见两人再起争执,很是坐立不安,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好,挣扎许久,见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唯恐被现,方劝了句:“那几个孩子要走了……”
老糊涂不愿再争执,冷冷地哼了声,一屁股坐到地上,继续喝酒。
贺先生松了口气,收回法阵,匆匆告退离去。
周长老叫住他,低声吩咐:“你去悄悄地告诉严先生,诱饵已行动,留意变化。”
【伍】
岳无瑕对萧子瑜的决定感到失望,他认为目的和结果比手段更重要,但萧子瑜再三坚持,他只能妥协。让萧子瑜先试试自己的法子,若能成功自是上好的,若他失败,再由自己行动,不但能让众人心服口服,让萧子瑜感激,也能让获救的花浅对自己好感更甚。至于胖子,他素来讨厌动脑子,最喜欢听别人的意见行事。
事关重大,萧子瑜强迫自己自信起来,行事中有难得的果断。
由于蓝锦年的决裂,原本的秘密基地只能弃用,他们便趁大家去修行的时候,躲在胖子的寝室里商讨行动,胖子室友是祝明,祝明是老好人,他躲出去装不知道。小咩蹲在外头伪装啃青草的模样替大家望风;绛羽看见红衣,也不躲在法器空间里玩珠宝了,而是出来耀武扬威;红衣心里有事,不愿和他计较,低头避让,倒让绛羽的气焰更为嚣张。
他挑挑眉,努力组织出最恶的语言,全方面打击讨厌的家伙:“听说老糊涂的玉玲珑是珍器,擅长制作复合型符咒,他们主仆花了十余年才设计出隐元布。我想不到你这鬼器比珍器还厉害,几天就能制作出隐元布?厉害厉害,再过半个月就能赶上我这个神器了吧?真够不要脸的。听说我家主人说,男人长得像女人,各方面就是变态些,哈哈!”
岳无瑕立即否认:“我没这样说过!”
绛羽玩着自己漂亮的羽毛,努力回忆往事:“上次在周大人家看见那涂脂抹粉的娘娘腔时,你说过的,我记xg很好,绝不会弄错。”
岳无瑕丢人现眼得脸都红了,他一边偷偷看红衣和萧子瑜脸色,怕对方生气,一边抵死反驳自家白痴法器:“这是两回事,你怎么老喜欢欺负红衣呢?人家又没招惹你,不像话!”
绛羽怒:“他的相貌就是在招惹我!”
所幸,红衣似乎没听这白痴俩主仆说什么,只管和主人商量。
岳无瑕大大地松了口气。
“应该可行。”萧子瑜和红衣商讨完毕,回过头来,现了岳无瑕尴尬的表情,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和两位不修制符的师兄详细解释,“人类不可能在世间真正消失,隐元布是由十八道完全不同的符咒混合制成,能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颜色,将人隐蔽其中,仿佛消失不见。我家师父是天才,他将多重符咒打散重组,结构比密码更复杂,所以我不可能做出真正的隐元布,可是我认出了隐元布上的银色符咒,在所有制符材料里,能画出纯粹银色线条的主材料极少,只有银壳虫、星银矿和月光石三种,其中银壳虫和星银矿制作的符咒功能和隐元布相差太远,所以上面的符咒只可能是月光石做主材料画成的幻符。”
幻符是简单的符咒,可用来记录简单的静态景象,可保存七天。
胖子上年回家时,曾悲剧地被母亲偷偷用幻符记录过相貌,拿去给媒婆说亲,然后被拒了,还被那丑得像无盐般的所谓名门千金嘲笑胖子像头猪,他对此符恨之入骨,怨念极深,回来后和岳无瑕念叨许久,所以两人都有些了解。
“隐元布最珍稀的地方是随着位置变化而变化,类似变色龙,但更复杂,也更隐蔽。可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是潜入大牢,所以用不着那么多变化,只需要配合牢房做伪装就可以了。”萧子瑜看见胖子委屈的眼神,以为他还是不懂,便当场绘制了一张地图,画好刑堂和牢房内部的简单结构,继续解释,“上次被罚打扫牢房,我有留意过里面的环境,严先生喜欢整齐干净,牢房里面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东侧墙上有三道锁链,东南角堆了两个箱子必须绕过,墙壁是很普通的白色,靠牢房那端有些脏,地砖是很普通的灰色,款式和学徒寝室是一样的。我可以用大块布匹正反两面贴上不同的两张幻符来潜入,正面是大牢外墙景色,用幻符制作出灰色墙壁和泥地的图像就够了,等进入大牢后,将布匹反转,里面是大牢墙壁的颜色,我可以绕开障碍,缓慢前进,混入石牢。”
岳无瑕犹豫地问:“你真确定牢房里面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留意牢房的布置?这种东西,若非花浅出事,根本是无用功。”
萧子瑜很不解:“去到新地方,四处看看不是很有趣吗?看过的东西自然会记住,又不是背书,哪用得着什么工夫?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谁会注意这种没用的东西?”胖子嘀咕。
岳无瑕忽然觉得天门宗人都低估了萧子瑜,虽然灵修能力和身体素质都欠缺,但他在细节方面的细心、专注和记忆力都让人惊叹。他想了一会,提出这个计划里的不足:“幻符虽然可以贴近周围的景色,但总归有细微的不同,只要细心点就能察觉,你不可能瞒过看守的眼睛。”
“所以要靠绛羽来演戏。”
“绛羽?”岳无瑕有些吃惊,“他脾气不好,不适合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