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它去旁边啃青草,看着它连蹦带跳的背影跑远后,忽然答不对题地说:“我认识小咩的时候是七岁,通常獬豸都是黑色的,只有它是罕见的白色,虽说特别漂亮,可父亲说可能是白化病,这种先天病症让它的身体特别弱。别的灵兽几个月就能跑,它长到一岁还走不稳路,就连獬豸母兽都舍弃了它,不愿给它喂nai。是我亲手用羊nai一点点将它喂大的,很多次它都差点噎死,也曾数度热,我在鬼门关前一次又一次将它拉回来。后来,家族决定将这头不适合灵修的灵兽舍弃,派人将它丢去祁连山,任其自生自灭,那里有狼群,有巨蛇,瘦弱的它根本活不下去。即将送走的前夜,我偷偷去看它,它似乎知道了父母的决定,却没有挣扎,只看着我大滴大滴地掉眼泪。我忽然觉得它很像我,一个出生名门的废物,一个其貌不扬的笨蛋,我心疼它,可怜它,不愿让它死去,偷偷和它通灵,在长辈的痛骂声中留下了它……虽然小咩确实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不是适合灵法师的灵兽,可是在我心里,它是最可爱的灵兽,在所有的歧视声中,只有它会温柔地安慰我,陪伴我,支持我所有的梦想和决定,我和它就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和小咩通灵,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不希望它被任何人轻视,所以……”胖子回过头,对着萧子瑜,斩钉截铁地说,“小咩说花浅没有杀人!我就相信花浅没有杀人!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无论如何我也要给花浅洗脱罪名,为小咩正名!让吴先生那老女人给小咩道歉!”
他可以不在乎花浅的生死,可是他要为小咩而战!
獬豸的判词绝对没有错!错的是吴先生和众灵法师!
哪怕是不择手段,违背师命,被逐出师门,他也要找出真相,还花浅和小咩清白!
萧子瑜和岳无瑕对视一眼,有些欣喜。
胖子在天门宗有好人缘,而且擅长打探消息,有了胖子加盟,他们的行动会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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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将在刑堂打探到的情报告诉了大家,只是避免大家过于紧张,将花浅受的伤轻描淡写了一下,只道是用了刑。萧子瑜知道花浅很能忍耐痛苦,绝不求饶,很可能会激怒师父,以她的倔强怕是受了大罪,只是怕担心过度影响大家的分析,便压了下去。
岳无瑕倒算冷静,他开始筹划下一步行动。
他们都认为事实的真相,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们有必要听听花浅的解释,然后再寻找线索。可是,花浅被关押在刑部内,等闲人不能进入。
在岳无瑕的秘密小组中,萧子瑜、胖子和祝明的战斗力趋近于零,陈铭遭遇不幸,蓝锦年对花浅恨之入骨,不愿接受任何解释,秘密小组之外的人也没那么可靠,饶是岳无瑕实力比寻常灵法师更高一筹,也无法单qi匹马在天门宗所有灵法师的阻拦下攻入大牢。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商量了许久。
此时,刑堂内,严先生禀明长老,对花浅做出最后的判决:
罪证确凿,罪无可赦。
七日后在不归岩处死。
这是天门宗最严厉的处罚。
自从苍琼女神战败不归岩后,那里成了天门宗的处刑场。五百年来,但凡犯有同胞相残、出卖同门、滥杀无辜等罪行的人,都会在不归岩昭告天下后处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要禀明宗主才好行事。天门宗宗主闭关修行,多年不见外人,偶有重大事宜,则在每月十五由长老传书告知。
今天是初八,离正月十五还有七天。
所有人都认为剩下的短短日子将是花浅最后的时光。
大牢幽冷,月光森森。
花浅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紧张,她嫌恶地擦拭着身上的血污,简单处理伤口。
往日这些琐事都是冰蟒处理的,如今冰蟒不在身边,是她在被捕后,主动取下冰蟒jiao予周长老了,并命其按兵不动。“该死。”她粗暴的动作不小心把背后的伤口再扯开了些,不由低声咒骂了句,然后躺下,静静看着烛火呆。
墙边缝隙间,游来灰色小蛇,盘在暗处。
当年的不归岩,女神被封印,身受重伤的冰蟒仍能躲开神将的追踪,藏入地底,等待主人复苏归来,如今天门宗的小小封印和禁锢,又怎能困住这位昔日的魔界第一法器?他待众人放下戒心后,便赶来与主人汇合。
他决不愿再次将主人独自留在危险之中。
主人雪白的背上纵横着无数血痕。
天门宗的蝼蚁下手倒也狠,待事成,他必将其折磨至死。
冰蟒暗地将严罔敌放入心中黑名单,然后游到主人脚下,吐着血红的信子,用嘶哑的魔语道:“主人,您的计划太冒险了,若是天门宗那群蠢货不管不顾,执意马上将您处死,岂不……”
“是我大意了,不过绝境才是最好的机遇,”花浅冷笑着命令,“不必管我,让红衣护好萧子瑜,别被人乘虚而入。”
“是。”冰蟒轻轻吻了吻她没受伤的脚踝,“主人,您应该知道,天下间我唯一无法忍受的是您的痛苦,那群蝼蚁没资格碰你一根手指。”
花浅轻轻将它托起,缠在指尖,她的双眸比夜色的昏暗更加深沉,她的笑容里面没有任何感情,她轻轻地说:“我不在乎这具躯体受到的任何伤害,我唯一在乎的只有被封印在不归岩的神体,你懂吗?”那是她付出极大代价方炼成的魔体。
冰蟒当然懂,他只是想起了很久前,同样的绝境。
主人魔族血统不纯,和兄弟们的力量差异非努力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