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灵修有成,便上我家提亲!不行吗?!”
有男学徒来为长老传话,踏进刑堂,闻言,大悲:“怪不得锦儿妹妹最近不理我们了。”
蓝锦年听得眼都直了,虽然他不讨厌萧子瑜,觉得他挺聪明,也愿意照顾他,可是这和愿意让他做自己妹夫是两回事!他妹妹貌美聪慧,心灵手巧,灵修世家公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也不少,怎么也应嫁个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才华横溢、忠贞不二、家财万贯、有权有势的好男人吧?哪能跟这种乡下出来的臭小子?而且这小子虽然不丑,却又瘦又小,一脸薄命相,说不准得害他妹妹守寡!定是这傻小子给他妹妹灌了迷魂汤!蓝锦年气急败坏,抄起燕草:“老子要收拾你这不知廉耻、专门勾引无知少女的臭小子,我弄死你!”他知道自家妹妹笑嘻嘻的背后有着倔强的xg格,就如学习绣花般,认准的事哪怕再枯燥无味都不放弃,如今这般为萧子瑜出头,定是真有了情意。
萧子瑜再愿意做烈士也不愿给这莫名其妙的理由挨打,他赶紧跳起来逃跑,一边跑一边解释:“不是这样的!”
“受死吧!”蓝锦年不肯听他解释,燕草在地上蔓延出无数带刺的枝条,如鬼魅般缠向萧子瑜。
蓝锦儿扑上去,死死抱住哥哥,怒道:“你敢打他一下,我就离家出走!不认你这哥哥!”
蓝锦年收回燕草,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仿佛庄稼被偷的老农民,一个劲地哀叹:“这哪能行呢?这不对啊,锦儿,哥哥绝不接受这种挫妹夫。锦儿,你不是眼高于顶吗?怎么那么傻啊……”
“喜欢就是喜欢了,能有什么办法?”蓝锦儿扯过萧子瑜,得意地炫耀,“何况我眼光好得很!他哪里丑了?多清秀多帅啊!暂时矮了点还能长嘛,我家男人长大后肯定比哥哥帅!家世虽然差点,但不会欺负我,灵修师也是赚钱的职业,不怕养不了家。”
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智商的。
蓝锦年老泪纵横,他哀怨地看着萧子瑜,死活想不明白这貌似纯良的孩子是怎么把自家精灵古怪的妹妹骗到手的,可是他妹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若他反对,妹妹真的会离家出走的。
萧子瑜虽知蓝锦儿在撒谎,可是他若反驳蓝锦儿的谎话,就落实了严先生的推测,又要陷入被拷问的境地,而且还会极大地伤了这个他视为朋友的少女的颜面,沦为祝明师兄的下场,被女孩们唾弃,被男人嘲笑,还有可能被愤怒的蓝锦年当场打死。可是他不反驳蓝锦儿的谎话……萧子瑜悄悄看了眼花浅,花浅正在打量蓝锦儿,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花浅生气了吗?萧子瑜忽然很惶恐,比被吴先生抓到刑堂还不冷静。
至少后者他还知道会生什么事,前者却是他陌生的领域。
蓝锦儿死死抱着萧子瑜的胳膊,哀求严先生:“我害子瑜违反了宵禁,求先生轻罚。”
萧子瑜想起红衣的分析,怀疑蓝锦儿是为了报答他上次在她受怀疑时出言相救的事情,故意撒谎来救自己。虽然行为有些乱来,却颇有效。自动乱之夜起,两人关系不错,蓝锦儿给他做糖葫芦的时候大张旗鼓,很多人都知道,而蓝锦年的激动表现也打消了严先生的怀疑,天门宗男女学徒之间产生感情,在绿竹林附近偷偷幽会之事很常见,再加上蓝家也是名门,蓝锦儿的清白身份经得起调查,她如此信誉旦旦地为萧子瑜证明,再联系刚刚花浅提到的至情至xg行为,倒颇为可信。
严先生想到萧子瑜入门以来的老实表现,觉得自己或许思虑过度了,魔宗就算找jian细,也不至于找身子骨如此差的孩子吧?说不准还没打听出什么情报,先夭折在修行途中了。他再次询问萧子瑜事情的展。
萧子瑜见蓝锦儿将谎话先斩后奏,为免牵连更多人,只好承了这份情,于是默认了此事,磕磕绊绊地说了几件自己和蓝锦儿之间的小事,证明两人jiao情匪浅,害羞得脸都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吴先生怕他激动出问题,赶紧让鹤舞给他稳定下心绪……
花浅仍死死盯着蓝锦儿,似有愠怒。
蓝锦儿现了花浅的不高兴,含蓄挑衅:“你是子瑜的表妹,以后也是我表妹,大家好好相处,不要再引起误会就好。”
花浅冷笑:“谢谢师姐指教,我从不误会。”
“哪有误会?子瑜兄弟和浅浅师妹是表兄妹,相依为命,亲近些也是正常的,”岳无瑕刚刚把醉酒的老糊涂稍稍弄醒,便拖着直冲刑堂,看见花浅在侧,脑子就停了片刻,稍微听蓝锦年哭诉了几句来龙去脉,大喜,赶紧恭贺道,“锦儿是好女孩,子瑜兄弟真是好福气!”他乐滋滋地琢磨着萧子瑜有了女朋友,懂得相思滋味,说不定会帮他在花浅面前说几句好话,他对那梦中女孩极为欣赏,经常思思念念着,只想多了解些,更多些……
蓝锦年大怒,跺着脚吼:“这混小子的福气都修一百零八辈子了!要是敢惹我宝贝妹妹一丝半点不痛快,我非剁了他不可!”
岳无瑕欢快地帮兄弟说话:“哪能呢?我用人格担保,子瑜兄弟不是这种人!”
萧子瑜满肚子冤枉说不出,都快憋屈死了。
鉴于灵法师男女比例严重倾斜,女灵法师因实力强横,独立自主难顾家,在社会上颇受异样眼光,婚嫁难,不少非灵修名门出身的女学徒都被家里叮嘱,尽可能在修行时抓个前途无限的男人,出师后成亲,总比嫁不出强。所以每年每届学徒中,这样的荒唐例子随便就能拿出七八例。每个灵法师都是过来人,像吴先生这样厌恶情爱的是少数,多数人提起这种事都会心一笑,只要别闹得太过分,他们在涉及女学徒的感情事务上,都会睁只眼闭只眼,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蓝锦儿两眼泪汪汪,看着严先生不说话,我见犹怜。
萧子瑜死死盯住地板,仿佛在找条缝钻进去,像个傻子。
骤眼看去,两人好像被拆散的鹊桥,棒打的鸳鸯,死气沉沉。
此情此景,究竟是罚还是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