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扮得格外别致,乌黑双髻,有时挑得和流云似的,有时高高低低各不相同,有时堆成个花朵儿似的团,有时单梳个松散马尾,头饰也很特别,不是普通的花儿蝶儿般俗气,有时是木头刻的蝉,有时是珍珠串的月,或是连串的瓷珠儿……我还找镇上的匠人模仿她的蝉簪刻了个,可惜天渊之别。”
她男人小声抱怨:“就知道打扮,败家婆娘。”
媳fu儿没管他男人,自顾自说:“约莫过了两年,不知哪天开始,我再没见过那姑娘。”
胖子犹豫问:“或许她去世了?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大约吧,”媳fu儿遗憾地说,“我这种身份的人,今儿若不是各位少爷主动来说话,哪敢和你们搭讪啊?只知道那姑娘穿着和你们一样的青色云纹衣衫,似乎是学徒呢。或许是她不幸出了什么变故,我不知道吧。”
岳无瑕思索片刻,脸色有些难看,谢过徐家婆媳,起身与众人回天门宗去。路上,他才对大家说:“我曾帮师父整理过英魂碑,近二十年来,斩妖除魔殉身的天门宗灵法师有十六名,其中尚是学徒的三人,都是在出师试炼中不慎犯了大错而导致的悲剧,其中没有任何女学徒。”
胖子嘟囔道:“女灵法师没几个,女学徒更少,都怜香惜玉地保护着呢,哪舍得让她们涉险?或许那女人记错,或认错人了。”
岳无瑕神色凝重:“十几年前的事情,徐家媳fu连那少女的衣着饰都记得,怎会记错或认错人?天门宗就算被逐出师门也有记录的,我不记得这些年有被逐出师门的女学徒记录。可是,那个女孩到底去哪里了呢?为何从未有人提及此事?”
萧子瑜迟疑地问:“师父是知道却瞒着此事?或是他们也离奇失忆了?还是根本没有这个女孩的存在?”
天门宗的秘密比想象中还要多。
他们是否应该调查下去?
天气很好,少年们的心却越y暗,步伐也越沉重。
羊肠小路,蜿蜒上山,石林处有吊篮迎接。
岳无瑕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闷:“我相信师父,可是我也想知道隐藏的秘密。”
花浅附和道:“我也是。”
岳无瑕再度和她有惺惺相惜之感。
胖子苦笑道:“我觉得做这事不应当,可是不知道答案心里就痒痒的……”
萧子瑜笑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哪怕是朋友们拒绝调查,他也要独自将此事查下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亦想起了周长老斩钉截铁回答的“天门宗,没有叫萧云帆和叶紫藤的灵法师”,可是他并没有说天门宗没有叫萧云帆和叶紫藤的灵法师学徒。若失踪的少女和他父母有关,或许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或原因彻底抹消了他父母的存在,这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寻找的真相。
沈静的死,串出了太多的秘密。
秘密的源头应是绿竹林——男人的禁地。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花浅。
花浅还在苦苦找自己身体的下落,见大家托她搜查,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祝明得知她要在绿竹林搜查后,强烈提议她找陈可可联手,说是陈可可人缘好,擅长打听,还悄悄递给她一包蜜糖糕,让她劝劝陈可可不要伤心。
花浅连安慰萧子瑜都要费尽脑子想词,哪有兴趣去安抚无关紧要的小丫头?果断拒绝。
祝明可怜巴巴地将哀求目标转向萧子瑜。
萧子瑜无奈,只好应了,和花浅一起提着包祝明买的蜜糖糕去看望陈可可。在会客亭等了许久,求了好几回,才见她y郁地屋子里走出来,看了眼他手里的蜜糖糕,挤出个艰难的笑容,难得客气道:“谢谢,子瑜师弟有心了,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萧子瑜不敢居功,赶紧否认:“是祝明师兄买的。”
陈可可的脸就如六月的天,瞬间变了,她将整包蜜糖糕摔落地上,红着眼睛骂:“谁稀罕那胆小鬼的东西?!要送东西怎不敢亲自来?!没出息!废物!笨蛋!子瑜师弟,我往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帮他欺负我!你和他是一丘之貉,都是丧了良心的王八蛋!”
一连串骂完,她就哭着跑了。
山上的老和尚曾说:“女人是老虎,惹不得。”
六爷爷曾说:“女人心,海底针。”
萧子瑜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花浅面无表情道:“看吧,我就说这种破事不能管。”
第十刻——迷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