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大囧,&ldo;小鸡,你不是伤了脚么?难道还撞了脸?&rdo;我尴尬地收回表情,单脚跳回床边一坐,小李拿出一瓶红花油,一边帮我抹一边说,&ldo;才说你吃了饭不见了人影,敢情你是自己去风流快活,寻花问柳了?&rdo;&ldo;啊?&rdo;我大骇,难道我和吕望狩的事表现得如此明显?&ldo;哎……&rdo;小李哀怨的叹道,&ldo;如此美丽的古城,也难免不让人向往遇上一场惊心动魄的邂逅啊……&rdo;……邂逅,邂逅,很好,不过我疑惑了一下问,&ldo;小李,来凤凰的时候你不是说吕经理对我有好感的么?&rdo;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带着一丝炫耀的心理,就等着自己有机会害羞地搓衣角告诉她。小李瞥了我一眼,&ldo;你还真当真啊,那天我可不想在吕经理面前丢脸,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吕经理最喜欢看你的洋相,自己不用丢人又可以讨好经理,一举两得的事我为什么不做?&rdo;末了,某人追加一句,&ldo;不过,小鸡我把你当好姐妹就没什么隐瞒的啦,这点你自己也清楚吧。&rdo;好姐妹,我怒目望天……花板,为什么给安排给我好姐妹都这么极品呢?天花板回答我,因为你丫的自己就是一极品。下午就木讷地坐房间看电视,频道换了一又一个,我打了个哈欠,关了电视准备睡一会,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愣住了,但是还是接通了,&ldo;喂……&rdo;&ldo;小鸡,吾见汝之背影也。&rdo;&ldo;恩……&rdo;我应了一声,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ldo;汝为何在此?&rdo;黄书浪问道,看样子他周围没有别人。&ldo;我们公司来这里取景。&rdo;我顿了一下,反问回去,&ldo;你……你们呢?&rdo;&ldo;此地乃吾之大学教师旅游之地也。&rdo;黄书浪说,&ldo;吾本欲告汝,奈何……&rdo;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的话,打破了僵局,&ldo;哈,没事没事,我是陆小鸡我怕什么!&rdo;黄书浪在那头似乎也笑了起来,&ldo;吾一行翌日即去。&rdo;说着他就道别要挂电话,我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冒了一句,&ldo;你方便吗?要是方便我出来见你吧。&rdo;&ldo;吾可行也。&rdo;他回道。&ldo;那就在xx路口吧。&rdo;我说,这里是吕望狩约我的地方,主要是就我现在这德行,也只能找一条走过的路走,免得走错了那可就是活受罪了。我起来单脚跳了几步,高跟鞋少一个跟穿不了了,只好穿着拖鞋走出旅店,右脚悬空左脚跳着走,偶尔放下来一次就酸得嘴抽筋,终于跳到了目的地,黄书浪已经站在了那里,我挥挥手走了过去。&ldo;汝之脚……&rdo;黄书浪迟疑了一下问。&ldo;崴伤了。&rdo;我随意地说,跳了过去一手扶着墙靠了过去。&ldo;若吾知汝伤足,定不允汝见面。&rdo;黄书浪凑过头看,&ldo;伤势如何?&rdo;&ldo;你有事吧。&rdo;我把右脚从拖鞋里抽出来,用手揉着随意地问,&ldo;等等,说人话,别说鸟语。&rdo;他把目光从我的脚转移到我的脸,&ldo;你听出来了?&rdo;&ldo;切……&rdo;我啐道,&ldo;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丫的屁股一撅老娘我就知道你放啥屁……&rdo;黄鼠狼大囧,&ldo;小鸡,你说话太……太不文明了?&rdo;我撇了下嘴,&ldo;与我说文明,省省吧,我是小鸡,不是凤凰。我就是三观不正也无所谓了。&rdo;&ldo;你知道你爷爷生病的事吗?&rdo;黄鼠狼突然开口。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嘴上还是说,&ldo;啥?&rdo;他低头道,&ldo;你果然走得很干脆啊,我以为你会知道呢。&rdo;我没说话,他继续说,&ldo;也不是什么大病,人上了年纪了,自然手脚不灵便,家里师母忙着照顾,老师还有讲课……&rdo;&ldo;恩……&rdo;我把右脚踩回拖鞋里,&ldo;然后要说什么?&rdo;&ldo;你回去吧。&rdo;黄鼠狼说,&ldo;你之前书法已经写很好了,只是……其实你再练练,就可以为陆家独当一面了,你要知道……&rdo;&ldo;只是我当时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只是当时他们私自去学校为我改了志愿,只是当时他们去学校对我同学说,他们不配和我在一起。&rdo;我笑着说,仰着头,细窄的巷子向上望去,一见一道窄窄的天,淡然而静默。&ldo;小鸡,我知道你……&rdo;&ldo;老头子让你来说的?&rdo;我鼻子轻哼了一声,只当是在和黄鼠狼开玩笑,黄鼠狼脸色却陡然大变,惨白的如同那道平静的天空。转角的木楼里走出一个人,&ldo;是我这个老头子让他来的。&rdo;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一点点拉紧,眼睛胀涩得疼,我鄙夷地看着黄鼠狼,汉奸啊!革命烈士就是被这些汉奸给害了的。可惜黄鼠狼称不上汉奸,我也称不上革命烈士,人家英勇光辉豪迈气胸云霄,而我卑鄙狡猾奸诈猥琐至极,谄笑了一下,撒丫就跑了。好脚能跑崴了,崴了的脚那是绝对跑不好,只能跑摔跤,没三秒我就如同小鸡啄似的头向下跌了,黄书浪伸手来扶,我抬眼看见那双停在不远处的脚,虽然摔得很疼但是我还是伸手撑了起来,不理睬黄鼠狼的手,真想唾弃他一口,丫的出卖我!那双脚慢慢走近,声音从我脑袋上面传来,&ldo;七年了,你也该自由够了吧。&rdo;我坐了起来只看着黄鼠狼的脸,直骂自己糊涂,黄鼠狼和鸡是天敌,我怎么能因为他给了自己一把米就放松了呢,丫是要养肥了我再吃啊!他似乎也懒得辩白,我正要使劲站起来,突然身后一只手拉起了我,我一惊,头还没回,熟悉的语调就已经传了过来,&ldo;陆小鸡,你在干吗?&rdo;如果说我一生中那些丢脸猥琐的时刻有什么共同点,那么就是在这些时刻都有吕望狩的存在。他拉起我,保持着一向微笑的面孔,声音温和得像一汪池水,细细地荡着水波,&ldo;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rdo;黄书浪认出了吕望狩,他尴尬地向身后的人介绍,&ldo;此乃凤凰的上司也。&rdo;吕望狩轻掸了一下我身上的灰,对黄鼠狼说,&ldo;我已经是陆小鸡的男朋友了。&rdo;说着向我的父亲看去,等着黄鼠狼介绍,其实不用介绍他也应该能猜到。黄鼠狼的脸色比先前更加惨白,我心里忍不住想,这黄鼠狼该变成白鼠狼了,他说,&ldo;这是陆教授。&rdo;毫无疑问,吕望狩的优雅风度让我的父亲对他产生了敬意,没有向以往对待我认识的人那般,他也一笑,&ldo;我是陆凤凰的父亲。&rdo;一个字如同铁锤一般,掷地有声,我微倚着吕望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吕望狩礼貌地点了下头,&ldo;很荣幸见到您,我早就听小鸡说起过。&rdo;&ldo;小鸡?&rdo;我的父亲有点不屑,&ldo;这是什么名字?&rdo;我还没开口,吕望狩已然抢先了一步,&ldo;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她的身份证就是这样写的啊,小鸡,难道你骗我了?&rdo;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低下头眨巴着善良的眼睛,一副无知状。腹黑啊腹黑,我咽了下口水,抬起头看了过去,&ldo;我是陆小鸡。&rdo;那威严的脸孔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片刻变化作了冷笑,&ldo;原来你改名字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姓陆啊。&rdo;这一次我又落在吕望狩的后面,他又一次故作吃惊状,&ldo;小鸡,难道你改了名字?这么可爱的名字不是你的父亲为你起的吗?&rdo;很好,我对他的演技已经达到膜拜的境界了,这是腹黑的功力啊,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黄鼠狼一言不发,我爸也一时语塞,某人继续作吃惊状,&ldo;啊,小鸡,你的脚怎么弄伤了?&rdo;说着某人动作迅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我的脸刷地火烫了起来,太……太刺激心脏了,&ldo;不好意思,小鸡受伤了,还是让她回旅馆休息吧。不知道陆教授要不要同去?&rdo;&ldo;不了。&rdo;我知道他会这样说,他秉承一个原则,家丑不外扬,我如此狼狈,高贵的古文大师岂会同行让人知道我是陆家那没用的女儿呢?&ldo;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rdo;吕望狩点头道别,转身就走,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顺着我的脸滑到颈子里,吕望狩笑道,&ldo;我口袋里有手帕。&rdo;我扯出他前胸口袋里的手帕,呼啦呼啦撸起了鼻涕,巷子里来来回回路过的人看着我们,这都没让我觉得尴尬,直到走回了旅馆,上楼的时候小李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直愣愣地僵在那里,石化了。吕望狩抱着我从她身边走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那是他的房间,将我搁在床上,门外就听小李一声长啸,接着就是她狂奔下楼的脚步声,这姐妹,有新的八卦了。我揉了下脚,问道,&ldo;你怎么会在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