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拎着半斤花生油出了程钰家,走在路上,路人都看得见。
有的鼻子好使的,甚至还闻出了味道。
停下脚步来,问他:“这是花生油吧?这半斤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四五块钱呢。”
邢安尴尬的点了点头,拿人手短,他不忘跟人宣传一下,程钰开食杂店的消息。
“是我们家宴衡的媳妇儿,在县城开了一家食杂店,她店里卖的,你们有需要的,可以去她店里买。”
“这个消息我们都听说了,打算明天去看看呢。”
“嗯嗯,好。”邢安跟路人道别,回到家里,将花生油拿到了厨房。
刘丽梅闻见香味儿,回头咧嘴笑了起来。
“这油你买的?发工资啦?”
邢安想着,程钰一直跟刘丽梅不对付,就想替程钰卖个人情。
“是宴衡媳妇儿给的,她不是开了食杂店,我刚才去她家里看一眼。”
刘丽梅一听到程钰的名字,顿时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行啊你邢安,你总不能空着手去?我还不知道你?给我老实说,给她随了多少钱?你工资不是都给我了,这钱又是哪来儿的?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刘丽梅扬起手,指着邢安质问。
邢安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刘丽梅挑刺。
脸色一沉,当即跟她争吵:“我是送红包了,但是是替周丽去的,周丽跟程钰有过节,她不好意思去,就让我代替跑一趟,顺便也代表咱们老邢家去看看!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多心!”
刘丽梅神色狰狞的笑了,声音拔尖儿,再一次把邢安的声音盖过去。
“什么叫我多心,合着你们老邢家,就你会做好人?那程钰跟邢宴衡是怎么对我们的?就因为满洲犯了一点错误,她抓着不放,从咱们家讹走了一百块钱!人家扭头买个自行车,天天骑着遛遛跑。
你有啥?现在人家两口子把日子过得风声和水起的,又是开店,又是在农机站上班。你再瞅瞅你这个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还巴巴的给人家送礼,你心可真大呀你!”
刘丽梅越说越气,甚至还故意对着邢老太太的屋子喊叫。
“啊,人家心里始终都只有二儿子,这些年跟人家赌气,靠我养活,发现错怪了,还想让我们全家去贴补她二儿子,偏心的胳肢窝都有一股味道,烂臭!我呸!”
刘丽梅如同一个泼妇一样在院子里叫骂。
而屋里的邢老太太,在害了小女儿离婚坐牢,还发现错怪任彩凤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再也没有出屋过一步,不论刘丽梅在院子里,对她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反驳一句。
她把这当成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放权。
就像是印证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接受他的报应!
刘丽梅骂完了邢老太太,转头又投向邢安。
也就是最近邢老太太不过问家里的大小事,她才有机会成为当家的女主人,又是做邢安的主,连带朱苗跟刑满洲,也都被她管着。
刘丽梅的脾气暴躁,谁做的不好,惹了她不开心,她开口就骂,整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刑满洲每天宁愿带饭盒,也不愿意回家吃,只有晚上这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