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片刻,缓缓摇头,安静盯着她等待答案。
“这个,”施晚戳了戳他的面具,言辞直白,“我只喜欢你的脸。”
他闻言怔愣,停在她面上的手指一时忘了动作。
施晚轻轻拨开那只手,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同他剖析:“因此每每你靠近,我皆会脸热;每每看你,才难掩情愫;除去这一点,我便想不出别的了。”
不知是不是施晚的错觉,眼前这双眸子中映着的火光顷刻间黯淡许多。他沉默半晌,低声道:“原来如此。”
施晚说的是心里话,若是以友人标准来衡量他,那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可若换是择定相守终生之人,便不甚如人意了。
施晚承认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点贪心,可一生如此漫长,她希望与挚爱相守,而不是跟一个她完全看不懂,完全不了解的人共渡,若挚爱样貌好,那自然是锦上添花。
理是这个理,她心里想、口中说,皆能头头是道,但一见眼前人如此表现,她脑中却不由浮现他飞身来救她的画面,忽心生恻忍。
她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他却率先开口:“与我打个赌如何?”
施晚歪歪头,“赌什么?”
“赌你心动。”他眸中已无黯淡,满满都是她,他仿佛志在必得:“十日为期。”
施晚蓦地笑道:“若你输了呢?十天想我改主意?我可没那么好打发,”
他定定看着她:“我不会输。”
施晚哼道:“好哇,大话谁不会说。赌就赌。”她眯了眯眼睛:“事先声明,不许用任何出老千或者耍赖手段!”
他饶有兴致:“譬如?”
施晚掰着指头算:“第一,我们现在的界定是‘友’,你不许有任何逾矩之举,也不许说逾矩之言。”她伸出指头戳着他的胸口将人推远,“像故意贴这么近就不行,这是耍赖。”
他从善如流站远了些,“然后呢?”
施晚想了想,又道:“其二,不许用脸动摇我,”她指着他面上面具,“必须戴牢了,否则算出老千。”
“这未免强人所难,”他微微挑眉,“面具很闷,总要透透气。”
施晚幸灾乐祸:“之前是谁死活都不愿意摘面具的?那时怎么不嫌闷?十日而已嘛,很快的。”
她愈发觉得有意思,看他吃瘪简直再爽不过。趁此机会,她非要把成亲后在京城里生的那些闷气与当年在扈州吃的闷亏都从他身上找回来。
还有什么?她绞尽脑汁思索片刻,灵机一动:“最后一条,我有问你必须答,否则无条件判你输。”
他闻言略有迟疑,施晚拉长了声音:“认输要趁早噢,否则心不甘情不愿赌到最后,坏了兴致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