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千量顶着他阴毒的视线,居然伸手去提桌案上的茶壶,不紧不慢摆开三个空茶杯,斟了三杯茶。
施晚眉头拧起,要不是氛围实在凝重,她都想问:你在搞什么,你看这想品茗会友的地方吗?
宋黍明显比她更耐不住性子,“你故弄什么玄虚!”他挥袖就要打翻那杯茶,可手臂刚抬起一半,就一阵发麻,无力摔回椅边。
他惊恐地看向那只手,只见皮肤表面浮现出一根根黑线,缓慢向指尖蔓延。
“此毒入体,若饮水不及时,一刻钟不到,就会毙命,”乌千量似笑非笑,“宋大人再不喝,怕是来不及了。”
宋黍:“我凭什么信你?”
对寒毒有关的事,褚柳素来嘴巴紧得很,连他这与褚柳来往甚密的人都知之甚少,区区一盗宝物贼如何知道的?
“褚柳随身携带此物,我略施手段,借来一观,”乌千量从袖中“这上面写的,不知大人信不信得过?”
施晚眼尖地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他刚才房里现身时翻的那本小簿子?她还奇怪是哪儿找到的,现在算是明白了,哪是借,分明是从褚柳身上摸来的!
她内心直犯嘀咕,这人怎么现在惯会的都是这种本事?
又是做梁上君子,又是顺手牵羊,她今日不知几度痛心不已,区区几年光景,一个不染凡尘似的人怎么能长歪成这样……
宋黍面色铁青,嘴唇哆嗦:“你你……”这人是如何做到的!
褚柳年事虽高,却并非老眼昏花之辈,多高明的身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他那儿偷到此物?真不是拿了相似的簿子来诓他的?
他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个可能。
宋黍当即伸手去端那杯茶,往嘴里灌,再低眼看去,手背上可怖的黑线竟真浅淡了不少。
他刚松了口气,却忽觉莫名口干舌燥,于是又拿起一杯咕咚咕咚灌下去,怎料那股口渴感愈演愈烈,他忍不住伸手探向最后一杯。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乌千量迅如闪电,长指一张,将那杯救命茶罩在手下。
宋黍嗓子里简直干得出火,此时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水,想喝水,怎样都好,给他水喝!
他伸手去抢,可对方屈指一推,杯子就滑向施晚那边,她心领神会,飞快捧起茶杯,与宋黍拉开距离。
她坐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保证宋黍能清楚看见茶杯里满满当当的水,凭他此时状态又绝对无法摸到。
施晚朝乌千量眨眨眼,转而坏笑着看向宋黍:“宋大人,听话才有水喝。”
宋黍嗬嗬地重喘了两声,狠狠地剜向眼前两人,恨不能将他们的血做酒水痛饮:“把水给我!”
“好说,大人先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宋黍沉默片刻终于道:“……你想知道什么。”
“褚柳。”
“呵,原是这死老头给我惹来的祸事。”宋黍眼中闪过一丝恼恨:“他是鬼冥教教主,对当今皇室怀恨在心,欲取而代之。”
“继续。”
宋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