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三魂七魄齐齐出窍的施晚渐渐尝到些甜头,有些嫌马走得慢了,“能让它走快些吗?”她仰脸问身后人。
他闻言只又将缰绳递给被虚虚环在他双臂之间的施晚:“你自己试试?”
施晚犹豫片刻,接了过来,她新奇地摸着手里粗粝的缰绳,“我要怎么做?”
他没说话,只伸手去握她攥着缰绳的手腕,施晚僵硬一瞬,目光下意识锁在他玉白修长的指节上。
他的手指很长,环着她的手腕还能多出足足寸余,这双手停了片刻,下滑些许,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将她蜷握的手整个裹入掌中。
施晚脑中响起嗡的一声,那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细嫩的手背,她不自在地挣动:“你你怎么能随便摸我的手!”
“看路。”他借着施晚的手拉紧缰绳,一夹马腹,只闻两人身下马匹一声长嘶,离弦的箭一般撒蹄子往前飞奔。
施晚被马突如其来的加速惹得心惊肉跳,她惊叫出声,但须臾后,她发现自己十分安全地被护在马上。
她于是安下心,新奇地体会着耳畔疾风呼啸,周边景致流水般往身后撤,这是一种极其畅快的感觉,通身的不快与顾虑都被甩在身后,只觉无上欢悦。
她忍不住欢快地轻喊了几声,清脆的声音伴着马蹄疾响在山脚的谷中回荡。
“等等,”施晚忽然惊呼:“前面有一块大石头,要不要避开?”
“不用。”
施晚只觉手上被一股力带着再次牵动缰绳,马顺势高高跃起,从石头上轻松掠过。
“好好好!”她笑得眉飞色舞:“这个好玩,前面还有一个,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好耶!”马再次跃起,她在半空欢呼:“又过去了。”
如此几次后,她觉得没了新意,便驱着马去吓草丛中逃窜的野兔,当她熟练地拉着缰绳让马转移方向继续追上时,才发觉身后人的手不知何时已从她手背上移开了。
“咦,”她惊讶地看看自己独立握着缰绳的手,又侧脸看看身后人,“我这是……会骑马了?”
“日后还需常练练。”他道:“练足数个月,才能一个人骑。”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咯,反正我现在已经会了。”施晚颇为得意地驾着马,“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她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父亲入仕后才被拘着学官家姑娘的仪态。
她骨子里是任性且张扬的,不喜欢那种行走说话都要瞻前顾后的感觉,但为了不让爹爹,不让施家在其他人跟前丢了颜面,她一直忍着不喜欢。
此时她很自在,天地间就他们两个人似的,没有人会觉得她不该大笑大闹,没有人会认为她此时的姿态有失礼节。
唯一的观众安静地坐在她身后的马背上,只偶尔调整缰绳,保证她的安全,听她问起路了,才不紧不慢道:“一路直走。”
施晚好奇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官府。”
施晚险些牵着马踩进泥沟里,她一脸震惊,“你是‘榜上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