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狗屁的兄弟,哪个王八羔子造这种谣。」聂十方跳起来喊,然后他看到朱未震惊的抬头,震惊的睁大眼睛,慢慢的那双眼睛就渐渐蒙了一层水气,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过敏的反应恐怕要带来大麻烦了。「对……对不起,是……是俺自己胡说的。」朱未一低头,两滴泪水落在地上,他向聂十方鞠了一个躬:「俺……俺这些天在山上给你添麻烦了,俺这就走……」「不是的朱朱……」聂十方急得跳起来一把拉住朱未,他当然知道这时候如果放他走意味着什么:「朱朱你听我说,不是我嫌弃你,而是……而是我们真的不是兄弟,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以人头担保,我们真的不是兄弟。」不对,话不是应该这么说的,他……他应该说些更温暖的话,可是……可是他要怎么说呢?一向精明的聂十方此时也不禁方寸大乱。「俺……俺知道了,没有谁和俺说,是俺自己一直……一直那么以为的,俺……俺以为是俺娘就是你娘,所以你才会帮她完成遗愿,现在俺知道错了,从头到尾的都错了……」朱未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伤心,这么多年了,那份忽然间就席卷而来的温暖伴着他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却没想到这幸福也和美梦一样,如此轻易的就破碎了,一觉醒来,不过黄梁梦一场。「朱朱,你听我说,听我慢慢说。」聂十方死死拽着朱未,好在他的武功够高,拽着朱未还是绰绰有余,他强行扳过朱未的脸:「你知道吗?当初你爹好赌,把你和你娘输了,你娘在被卖往妓院的路上认识了我二叔……」他根据十六婶娘遗书上的内容,开始认真告诉朱未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管了,等到把所有真相都澄清后,他今天就要一锤子定音,朱朱一定要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朱未的眼睛又慢慢瞪圆了,他完全沉浸在聂十方的讲述中,听得如痴如醉。总算聂十方讲完了,当他担心的看着朱未,并问询他对自己的娘亲的感受时,朱未挺胸抬头的回答道:「十方,俺觉得俺很为俺的娘亲骄傲啊,她敢在被卖往妓院的路上逃跑,她能在心里把这个秘密埋藏了二十几年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啊啊啊啊,她真的是世上最勇敢的女人,而且她还没忘了俺……」聂十方目瞪口呆,他以为朱未会恨十六婶娘,恨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哪里却不肯去相认,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答案。会心的笑了一下:或许这便是他爱着的朱朱,善良,淳朴,胆小又可爱的一个土包子,或许自己和沈千里,江百川之所以都爱上土包子,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自己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所没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嗯,好了,现在你娘的事说完了,该说说我们的事了。」聂十方才不会忘记正事,他抓着朱未的手也不自禁的紧了紧。朱未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俺刚刚冤枉你了,俺还以为你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怕俺当你哥哥给你丢脸呢,现在俺知道错了,十方,不如俺今晚再炖一碗蛇羹给你吃吧,俺今早又在后山打死了一条大花蛇。」「先不要提蛇羹好不好?」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让吃食这种煞风景的东西破坏呢?聂十方温柔的执起朱未的手:「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肯认你是哥哥吗?因为我怕将来你会有压力,怕别人说咱们是兄弟相亲,是乱伦……」「兄弟相亲?乱伦?」朱未猛然瞪大眼睛:「不对不对,咱们这不叫乱伦,那个……那个俺们村子里的人都说了,何少爷和他的小妈干……干那种事儿才叫乱伦……」说到这里,朱未的脸又飞红起来。何少爷?聂十方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何少爷是什么人,他真是服了朱未的思想跳跃能力,何少爷和他小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叹了一口气,扳过朱未的肩,用很认真的眼神道:「朱朱,我喜欢你,不是那种朋友的喜欢,是像爱人那样的喜欢,我想让你做我的爱人,情人,和我相守一生一世的人,你明白吗?」「不……不明白,十方,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朱未颤抖着去摸聂十方的额头,其实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他接受不了,他宁愿这个时候的聂十方正在发高烧。「不明白?那好,我就用行动让你明白。」聂十方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啊,不管怎么样,先偷个吻再说。一把搂紧朱未的细腰,他猛然就把唇贴了上去,并且趁着朱未再度呆愣住的功夫好一顿狂风暴雨式的进攻,甚至最后攻城略地,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拼命夺取蜜汁。所谓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聂十方此时就属于这种情况。他趁着朱未被自己高超的吻技弄得大脑一片空白之时,倾身将他压在床上,一只手不规矩的伸进衣襟里,在朱未光滑而有弹性的肌肤上略施力道的按压游移,绕着那小小的突起不住划着圈儿。「不……不对……」朱未在憋死之前,那条舌头终于退了出去,他连忙抓紧时间拼命摇头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期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过聂十方哪肯给他这个机会啊,眼看他喘过了这口气,于是他头一低,又把双唇压了上去。这也是没办法,他不想象沈千里一样用强,也不想象江百川一样等那么长时间,所以只好卑鄙的让朱未保持迷糊状态了,等到木已成舟,他大概就会放弃抵抗,然后就可以慢慢慢慢的爱上自己了。聂十方的如意算盘打的这个响啊,虽然朱未的胳膊似乎是在无力的挥动,不过也看得出来是意乱情迷的无意识动作,就算不是,聂十方心里也认定了是。于是他更加放肆的将朱未的上衣向两边撇开。不,不对……就算他们两个不是兄弟,可也不该做这种事吧。朱未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十方也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呢?他又不是何少爷那个怪人,他说喜欢自己,喜欢自己就要做这种事情吗?那自己也喜欢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呢?朱未想推开聂十方,无奈他根本就推不开,他使劲儿推动舌头想把那条在自己口腔里乱窜的舌头挤出去,却只给了它机会让它更加长驱直入,甚至越来越放肆的与自己纠缠。他的胳膊也使不上劲儿,似乎随着那只色狼爪子在胸膛上的肆虐,连小腹处都蹿过一阵一阵麻痹的战栗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不应该。裤带不知什么时候也被解了下来,朱未「呜呜呜」的叫着,聂十方不去看不去听,假装朱未是在主动的邀请,开玩笑,这只差一步就要成功了的,要在这时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就该找二两棉花撞墙了。「聂十方,你……你给我滚出来……」院子里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似乎是凤九天。聂十方哪有功夫管他,这可是最重要的时刻,反正遮天和蔽日会拦住那个家伙的,好歹等自己把朱朱吃到嘴里,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大不了好好赔个不是。下一刻,他听到遮天和蔽日的哀叫声,接着是一阵「咕咚咕咚」的脚步声响,就算再不情愿,聂十方也不得不用闪电般的速度爬起来,并立刻将朱未摁进被子中。「你他妈的大呼小叫干什么?我把你的山寨烧了吗?」聂十方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大吼: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拉着那几个祸害去龙虎山打扰人家江百川和张大海的恩爱了,到如今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吧。凤九天在屋内止步,聂十方暴怒的表情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他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当初自己和聂十方冲进沈千里的房间告诉他江百川失踪的时候,那家伙就是这样一副想杀人的臭脸。可是不对啊,后来他听趁月说,人家沈千里正要和李大喜恩爱,自己和聂十方就闯了进去,所以就算被人家给脸色看也是正常的。可这个聂十方他哪有老婆,下了龙虎山,自己就和他分道扬镳,他去了雁荡山,这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别说找老婆了,就算找一头猪,也总得挑挑拣拣弄头合适的吧。凤九天这样的疑惑着,然后他就看见聂十方的脸色更冷:「我说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如果只是为了发呆,我可以让你到我的腊月潭里,你爱待上多久就待上多久。」「啊。」凤九天这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的,怒气重新爬上他的脸,他愤怒的指着聂十方:「你个卑鄙的东西,红丝蛇被你抢去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愿赌服输,咱们理应有这种风度吧?可你怎么能……能在见到我带来花岩蛇后,生怕它抢了你家红丝蛇的风头就残忍的把它杀掉呢?你……你根本就是眼红嫉妒,看不得我的东西比你好,呸,你卑鄙你无耻,你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你……你……你……」凤九天开始捶胸顿足,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心痛大于愤怒,一张脸都要扭曲了。「你在说什么啊?」聂十方皱着眉头看好友:「什么花岩蛇?你弄着花岩蛇了?难怪这样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过来我这里呢,不过那花岩蛇行动快速绝伦,且毒性见血封喉,怎可能被人杀死?是不是跑丢了,要不你先再去后山上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