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在这一刻,那人却突然开口:“我允许你走了么?”
听到他的声音,鬼帅一身鬼气几乎要溃散,身子也是一颤,接着才发现已动弹不得。慢慢扭过头再看,本青面獠牙的脸上已充满了惊惧。
当他与那血色双眸对视之时,一股来自灵魂的压力瞬间萦绕心间,让他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欲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鬼仙虽并没有那般不堪,但也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盛,浓浓的黑气聚满了他身周,三途河中的漆黑反而肉眼可见的稀薄。“可惜啊,这幅身体终究太过单薄。不然又岂会耽搁如此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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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也只能揠苗助长了。”他说着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而水中的黑气却宛如受到什么吸引一般,纷纷朝其聚拢,顷刻间已化作一道飓风。
接着他大喝一声,无尽黑气便被他一口吞入腹内。数十个回合后,本来如墨的河水已变得清冽见底。藏匿在水里的水鬼已变得清晰可见,纷纷瞪大了双眼,骇然地看着河中的男子,瑟瑟发抖。
目光扫过,他低沉道:“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都走吧!”说罢大手一挥,一众水鬼已化作道道流光四散而去,许久才完全散尽。
看着一众虚幻之体四散纷飞,那人常常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高出堤岸汹涌澎湃的河水已化作点点雨水,飘洒而下。“几千年了,我狱无间终于还是回来了。”
他一声长喝,整个天地都随之振动,守候在旁的鬼物早已是心魂俱裂,纷纷低下头瑟瑟发抖。
感受着漫天细雨,狱无间拂袖一挥,天地再次归于沉寂,河水也恢复了平静。一束红花却顺着他的袖子滑落了出去。
“哦?原来是彼岸花。”说着视线已朝远处望去,才注意到被三途河水浸润的花海。
“彼岸花开开彼岸,三生石畔盼三生。彼岸花,上次见你,你还只有叶没有花,数千年回首,你已花开。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叶落不相见,倒是苦了你。”
顿了顿,他面色一凝,“情不昧因果,缘注定生死。这一切又真的关乎因果?如此也罢,今朝我便破了你这因果,灭了你这天道。”
彼岸花落入河水中,随着它起起伏伏,飘飘荡荡。火红色花瓣伸出条条血红色丝线融入水中,顷刻间河水已被染成一片血红,三途河竟宛如一条血河一般。反而是花瓣已纯白如雪,即使在一片血河之中仍纤尘不染,其上未更不染一丝杂色。
狱无间淡然地看着血红的三途河,“这便是你无尽的恨意吧!或许洗尽纤华、忘尽一切于你也算是一种解脱。”
沉吟片刻,他视线才落到不远处的鬼仙、鬼帅身上,冷哼一声身体却如一泓清水落入河中,无影无踪。
那滔天的威压一消失,鬼仙立刻恢复过来,然而刚刚的震撼却回想在他脑海久久无法释怀,半晌仍不敢轻举妄动。片刻,鬼帅才颤颤巍巍地近到他身前,“上仙,你说他究竟是人是鬼?竟有如此恐怖的气息。”
鬼仙双目中鬼火摇曳却并不敢接话,半晌见真无意外才道:“无论是谁都不是咱们可以惹得起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早秉明鬼帝。未免再生异变,你留在此处!”
闻言鬼帅心神一颤几乎立刻就要跪下,扯着已显尖锐的声音道:“上仙,这、这、这···非是属下胆小,实在是这位大人太过可怕。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是面对鬼帝大人,属下也不曾有如此大压力!”
鬼仙不言,却也知道他所言不虚,他固然能逼迫鬼帅留下,但若鬼帅心不甘情不愿,待他离开后阳奉阴违,那留在此处也无意义。沉吟片刻他才道:“你一会儿离得稍远些,到时候见机行事,大可不必送掉性命。”
闻言鬼帅大喜,“多谢上仙体谅,若有风吹草动,属下绝不会错过。”
见他识时务,鬼仙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已化作一团幽光远遁而去。鬼帅见他消失,谨慎地朝着三途河望了望,见一切相安无事才谨慎地朝外飞去,找了一处隐秘地藏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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