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道歉的。”
“不需要你的道歉。”他直直道,眼神凶狠,像一头猛兽,“我恨你的出现,你要是在那天结婚了,我就让你的母亲死无葬身之地。”
仇恨就像是埋在心里的种子,日积月累,生根发芽,越发的猖狂肆意。
那些藤蔓死死的缠住了江臣溪的心房。
所以,他放过她,就是对她的仁慈,她不怜惜这份仁慈,他就要毁了她。
“我可以不结婚,只要你承认你爱我。”她从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笑比哭难看。
“我不可能爱你。”
“哼。”
她轻笑了一声,江臣溪这个人从来不说爱,倘若哪天真的说了“爱”这个字,那一定是深爱。
她希望江臣溪口中的这个字是属于自己。
“你笑什么?”江臣溪恼了。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依旧笑。
“我问你,你笑什么?!”江臣溪朝她吼道。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嗓子里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我笑你,其实比我可怜。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疾病和死亡。她从茫茫然里醒过来,从梦里回归到现实,然后感觉到彻骨的疼痛。
医院那头,忽的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宋峥!”
乔槿瑟一个激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小护士正在给她换点滴,见她动静如此,忙道,“乔小姐,您的身体太虚弱,还是躺下吧。”
“医院那边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就从回廊那头传过来,切切实实的落在乔槿瑟的耳朵里,那般熟悉,像是,像是安宁的。
小护士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能有什么啊,医院里天天有人病,有人死。”
“这次是谁死了?”她又问。
小护士慌张的要走开了,“乔小姐,您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再过来。”
“是江臣溪把我送过来的吗?”她对着小护士的背影追问。
“是。”
那门已经关上了。
她什么都问不到了。
所以,只那么一秒,她就即刻拔掉了针管,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寻着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