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渐渐没人再跟他们家当面打交道。
叶早晨不怎么出门了,他一出门,就有家长把自家的小孩拉回屋,有大人假装偷看他,用叶早晨可以听见的声音,叹他“可怜”。
叶竟还有个弟弟,技校毕业,娶了媳妇,媳妇又生了个女儿。
新孙女要给奶奶带,晚上跟奶奶一起睡,又是女孩,年轻的儿媳妇非不让爷爷跟着一起睡,于是房间不够用。
为此,所有人大吵了一架,吵到邻里八方都探头出来看。
处理结果就是,他家在一楼阳台上搭了个棚子,叶早晨和他妈搬了进去。
那年,叶竟坐牢两年,叶早晨刚上小学。
冬天的傍晚,林已夕写完作业,爬上桌子,靠在窗台边,看着自家的空调水,一滴一滴,落在叶早晨住的棚前。
。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停止,叶早晨擦了擦额头和发梢上的水珠,推门出来。
见林已夕正站在床边,嘴角含笑,一脸虔诚地拿着纸擦着他的新手机,左右前后,擦得仔仔细细。
“好了没?好了睡觉。”叶早晨疲倦地趴到了床上。
“哎。”林已夕拿下巴指指对方那边的床头柜,“把你手机拿过来,我给你擦擦。”
叶早晨把手机递过去:“我这破手机有什么好擦的?”
林已夕接过,边擦边说:“以后我们定个新规矩,手机要带上床,先拿酒精棉片消毒。”
“为什么啊?”
“你天天碰这个,碰那个,然后又摸手机,手机难道不脏吗?”林已夕自问自答,“肯定脏的呀,所以以后我俩手机都要擦,喏,棉片我就放床头柜了。”
“无聊。”叶早晨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才不擦,你给我擦,洁癖!”
林已夕一丝不苟地擦拭着,点点头道:“我就是洁癖,”随即他就想起今天在酒吧里看到的场景,“我对人也洁癖,你以后,少让别人摸你啊。”
叶早晨手枕着胳膊,侧过头看着林已夕:“哎哟,这么小气?”
“我这不叫小气。”
“你这就是小气,你每天不摸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医院,给病人人工呼吸擦屎擦尿,我有说过你吗?”
“不一样。”林已夕抬起眼皮。
“怎么不一样?同样是职业需要,只允许你救死扶伤,不准我娱乐大众?你这叫什么?这叫双!标!”说完叶早晨就扯过一半被子,翻身睡觉。